“恩公,請。”似是早已推測李昞的到來。袁璣含笑請安。
“百姓辭職。”
說到這裡,他看著李昞的目光,龐大起來。
如此三番,袁璣倒也瞭然:“恩公是想問,本日袁璣所言是否失實吧?”
武帝的神采,變得有些奇特。彷彿是放鬆下來,又彷彿是悄悄嘲笑,好久,纔再整麵色,漸漸開口:“袁氏子何名?竟然敢妄稱天機?真是好大的膽量!”
袁璣沉默。
他說不下去,或者說也不敢不能再說下去。
馬車駛離,再也看不見皇宮的頃刻,唐國公佳耦二人,終究沉沉地喘了口氣。而懷裡抱著的,從進宮門後便再也不哭不鬨,乖乖入眠的小公子李淵,也彷彿被這聲音驚醒,皺眉欲泣,卻終究還是隻咂了咂小嘴,又沉甜睡去。
袁璣沉吟一番,終究還是奉告了李昞:“這預言的後半部分為‘三後各適三朝,鳳頸貴子為驕。’也就是說,獨孤氏三後,彆離要嫁的,是三朝之主。先師說過,這三朝獨孤後中,一名因愛得位,卻鬱鬱而終,無有子嗣。便是故皇後。另一名,嫁得貴郎,兩情相悅,隻遺憾子嗣不興的,恰是楊堅楊大人的夫人。
宇文護。
唐國公點頭苦笑:“一進東風殿,我便覺奇特,這議政要地東風殿,便是太後也不能踏足,皇後又如何進得?”
唐國公報了名號,門便開了。開門的,恰是袁璣。
淵兒?
袁璣麵色一凝:“公然,陛下找了相師?”
“恩公,恩公對袁璣佳耦有再生之德,先師又有遺命在前,故璣甘冒此險將此事說與恩公曉得。但願恩公今後以後,到處謹慎,不時防備。若依璣之言,恩公如能移居安州,那是最好的保全之道。一樣,為保恩公一家全麵,璣也必儘我所能,為恩公與夫人,另有小公子佈下各種擋災之局。請恩公放心。”
李昞聽得連連點頭稱是,然後又看著袁璣,欲問還休。
彌道人沉默很久,這才悄悄回道:“陛下,百姓之相,乃為我大周所用。雖說這楊大人迄今未有逆反之意,但難保將來陛下百年以後……”
“不錯。他之以是求親,啟事便是從我師父天機子處聽來了這獨孤一門出三後的預言。因為迷戀君王之位,便企圖藉此預言來打動獨孤大人,熟料獨孤大人對他是一星半點兒也看不上,更鄙其為人。他一怒之下,便發下重誓,獨孤一門三後若無一報酬他之妻,那他便要三後俱亡。”
武帝的神采,卻越來越和緩了,最後看看皇後,兩人一人一個,扶起了唐國公佳耦:“雖說這江湖相士之語,不堪為信。但卿憐子之意切切,倒叫朕與皇後心生憐意……罷了。提及來,淵兒也是朕的親甥兒。便是幾個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