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鳳這番話倒是說得有板有眼，絲絲入扣。

李成鳳頓時雙眼一亮，滿麵熟輝，嫣然一笑，未幾卻佯怒微嗔：“傻孩子，說好了不準喊我陛下。該打。現在顧不得清算你，夜晚再說。”

王洛婉亦緊緊蹙眉，眼瞼微垂，沉吟半晌，拱手向李成鳳道：“陛下，請勿過念，自天下乾坤劇變、男兒無蹤以後，我李唐屢遭外族侵犯，但每次總能化險為夷。此次亦必能安然渡劫，請陛下寬解。”

李成鳳轉向王洛婉，寂然道：“王將軍，此誠危急存亡之秋，寡人須立與眾卿商討運營。有勞將軍速速調集朝中賢達，儘快上朝。”

我不由隔簾望去，隻見一人騎馬疾進，侍衛紛繁閃避，讓出一條路。

是時，李成鳳小扣屏風，道：“章郎，賊人之說，不成不防，為防萬一，我們最好臨時回甘露殿。”

我一心要見魚軒南，道：“無妨。我還穿本來的衣服好了。我也不怕甚麼賊人。我想現在出宮，分開長安。”

輦入甘露殿，停在外室。王洛婉屏退擺佈以後，李成鳳拉著我的手，和我並肩出輦，進入閣房。

我一邊想這想那，一邊擦身，穿衣。

李成鳳所言的突厥諸部、契丹、奚、高句麗等唐初內部權勢，我都是熟諳的。

隻是，李成鳳所言的不知如何將我送到合適之地，或許略有牽強。以其能量，要找魚軒南或許有困難，但要尋青刀道豈能冇法？

李成鳳一時無語，逾時，輕咳一聲，道：“為防再有人俄然突入，我先穿衣出去，將舊衣拋給你。章郎，太極宮內寒氣較重，神鳳殿尤是如此，務必擦乾身材，以免受風寒。”

頓了頓，道：“王將軍仍未送來衣服，章郎若持續等待，我陪你，若不肯等待，那就先委曲一下，穿上舊衣，我們先回甘露殿。”

這話不由令我一陣打動。

隻見李成鳳麵露驚色，搖點頭，蹙眉長歎，滿眼憂患之色，凝目王洛婉，道：“公然是禍不但行。惡吐蕃又來了，唉，此次如何是好。現在，我大唐西有惡吐蕃猖獗打擊，北有突厥諸部、契丹、奚日漸強大，東有高句麗擾亂，內有青刀賊反叛不止，不穩官員與日俱增，國庫內庫財產，皆有減無增，武則天一向張著血盆大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