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鳳道：“章郎，你為此事竭經心智，洞見極明，此事便交於你措置。你擬出方策，我擬旨便是。”

李成鳳一怔，旋即苦笑道：“也好。章郎隨便。寡人不會逼迫章郎。此事上朝再議便是。”

王將軍領命而去以後，我不由獵奇發問：“我一向聽人叫她王將軍，其姓名不會是王將軍吧？”

李成鳳點頭道：“看來，武氏想坦白舊事，絕無能夠。不瞞你說，我也早聞武氏在及笄之年便罹難以開口之事，朝廷一向遣人刺探此事真偽，為的便是深悉武則天其民氣機，以資對策。”

在這個時空，最令我感興趣的大人物，就是武則天了，因為我在這個時空所熟諳的人，幾近都是新麵孔，隻要她是個例外。

和李唐當世第一人呆在一起，我愈覺靠近，輕鬆之下，思古幽情不由垂垂出現，想通過李成鳳打問一些事情，以滿足汗青癮。

我問道：“據我所知，武氏未及桃李之年便遭其兄非禮，極厭男人，有無此事？”

李成鳳笑道：“她叫王洛婉。是我的兒時老友。”

李成鳳笑允，乃喚人發令，待人前去，她笑道：“宮中滿是女兒衣裝，章郎感覺合適嗎？”

李成鳳令人喚來王將軍，令她前去宮外為我取男兒衣物。

侍從在室外內廷向馮冼惟忠宣旨。馮冼惟忠謝恩之時，竟帶哽咽之聲，我不由悄悄發笑。

我邊聽李成鳳和王將軍扳談，邊用飯，俄然感受此種場景彷彿很溫馨，有點像家的感受。

李成鳳不住地點頭稱是，不時空中露讚色，誇我幾句。

我發覺了她的含混，但這類含混更包含著對我的賞識和珍惜，我倒是感覺受用。

李成鳳微顯訝異，道：“章郎如何得知？”

看來，是金子在那裡都會發光，是奸雄在何時均能折騰。

李成鳳或許是聽到了我的不雅之音，扭身從飯匣中拿出一塊甘露糕，遞給我，道：“章郎，你切莫拘束，我顧不得你時，你自取便可。又不是未穿衣服，爬起來怕甚？”

但又一想，此種超乎平常的存眷，或許自有愛意包含此中。

李成鳳彷彿識我心機，拍拍我的肩，道:“章郎，成鳳不會迫你，我們此次同沐，雖同在神鳳殿，但池中有樊籬相隔，互不相擾。”

至於說修補乾坤，博得功名，非我所願，不過，獻計獻策，還是能夠。

王將軍隨即道：“微臣覺得，章君言之有理。”

安排既畢，李成鳳對我道：“成鳳如不逢特彆環境，根基每日一沐，本日我與章郎同去。成鳳現在臨時不肯讓人曉得你我共處，此次沐浴，我們在甘露殿內同乘小輦而去，在神鳳殿內下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