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冼惟忠淺笑道:“此藥微苦,但忘憂飄然膏甜美怡人,是以,苦味大減。”
馮冼惟忠瞋目圓睜,暴跳如雷:“欺侮本官,本官可忍。欺侮皇上,忍無可忍!”
想起魚軒南,我不由心潮起伏。
我將全數氣憤傾瀉筆端,一陣狂草:“說好留我一命,卻仍將我打入死牢!如有種現在便殺了我!言而無信的王八狗官,出爾反爾的李唐昏君!”
我心潮湧蕩,淚水殘虐而出,滿腔悲愴如刀似劍、割心穿肺。
以其絕頂愚忠,必定是拿著我的筆墨麵呈李唐昏君,聽昏君對我發落。
想到此,不由再度牽掛魚軒南的安危。
我不知多少次處於半睡半醒中,乃至恍然之間睜了眼,但心仍未醒,意猶渾沌。
我要逃出去,必然要逃出去。
此時卻聽馮冼惟忠道:“經我幾次討情,將軍總算承諾,隻要你自此今後,下定決計與反賊一刀兩斷,現在便能夠進入‘聖主所澤,不捨其囚’。現在你隻須答覆我,是否情願與反賊一刀兩斷?”
夢與醒彷彿隻隔一層薄膜,但就是一向捅不開……
馮冼惟忠手一閃,拿出一塊半透明綠色塊狀物,舉到我麵前,道:“此乃瓊州特產,名為忘憂飄然膏,係由忘憂飄然草熬製而成,遵循必然劑量服下以後,其人便進入昏睡狀況,逾時乃醒。你若願用,我便酌取一些,放在你的藥中,與此藥同服,見效更快。你意下如何?”
竟是在疆場。
馮冼惟忠一把抓住我的右臂,將我的右臂壓到床/上,幾下捆綁了,隨後撿起我方纔塗了筆墨的那張紙,一個回身,怒容滿麵地吃緊走出牢房,疾行的身影很快被牢房石壁遮擋。
我頓覺萬分懊喪,結局如此出乎我之料想!
馮冼惟忠道:“此後,望你莫再三心二意。以你前提,必定出息無量,何必與反賊勾搭。待你身居高位了,我也有保舉之功。”
在馮冼惟忠溫情諦視下,我軟軟躺下,昏昏睡去,飄然入夢。
隻願回,
聽馮冼惟忠所言,我認識到,她與王將軍已在對我的判定方麵產生了輕微分歧,是以纔會對峙對我關照。但是,這類環境的呈現合適邏輯嗎?如果分歧適邏輯,必定懷有詭計。
兩年間,她不知經曆了多少危難。既然,她在血腥爭戰中如魚得水已有兩年之久,此次亦定然能夠安然拜彆。
目測我的手臂善於她的手臂,並且,此時她方纔對我停手,臉頰完整處在我右手的擊打範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