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次我是反應慢了些,但是,她的話實在刺耳。處於被鐵鏈捆綁等死之境,脾氣竟然還這麼大,這麼耿耿,公然有首級的刁悍氣質!
一貫對我寸步不離的馮冼惟忠,此次或是豪興大發,說臨時得空,半醉半醒地向艙外發號施令,命其他女子押我前去。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當然,即便不沙啞,或許也不如馮冼惟忠的聲音那麼好聽。不過,也不算刺耳,算是中等水準。
馮冼惟忠高高舉杯,道:“諸位為大唐出世入死,萬裡押囚,儘力幫扶本官,本官在此慎重謝過!敬諸位!”
另一女道:“此乃眾賊之首,刺史大人覺得,此賊在賊中名譽甚大,唯恐將其與他賊關押一道,會強他賊之信心,助他賊之運營。何如船上促狹,獨立之地甚少,不得不將其伶仃關押於此。”
守在門外的女兵們見狀,問我究竟。
如果李唐順民、主子、鷹犬見到她的這副模樣,定會有人可惜地說聲“卿本才子,奈何為賊”。
馮冼惟忠動容道:“各位放心,本官不會是以事而過於耿耿於懷,本官當自釋自振,毫不負朝廷所托。本官向諸位包管,必定能夠帶領諸位安然押送人犯達到長安!番禺劫奪欽犯之禍首禍首,必被朝廷嚴懲!”
我記得廁門處未曾有甚麼守門者。今個倒是如何了?免費嗎?
一女高呼道:“下官誓死跟從大人,必將欽犯押至長安!”眾女皆點頭稱是。
實在,她這話一出口,我已明白了她意之所指。
這個家姐,必定是馮冼之英了。
這些且不管了,眼下,我如何辦?
她又不知我得實在性彆,覺得我能夠讓各方發兵動眾,自非平常人,但一見之下,感覺我不過如此,一淺顯女子罷了,感覺為我之故,捐軀甚大,天然心機不平衡,不免嘲弄幾句。
對於勝者而言,敗者為寇;對於敗者而言,勝者為賊。
忽而想到,馮冼惟忠說過,偷襲者的幾名首級係青刀道舊人,馮冼惟忠的部屬說魚軒南、蘇六月在青刀道中擔負要職,既然如此,此女必是青刀道舊人了,何不藉此機遇向她刺探一下魚軒南、蘇六月的環境?
馮冼惟忠輕咳一聲,向正與我說話的女兵使個眼色。女兵會心點頭,不再說了。
而對於群眾而言,隻要不濫殺無辜,隻要不苛待公眾,都不是賊,都不是寇。
僅就她顯出來的五官而言,已充足精美,高挺的鼻梁如玉石雕成,她的嘴唇弧度精美,非常立體,外型高雅,雖有些乾裂,但仍不損其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