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南北雖皆有窗，但視窗甚小，且簾幕密遮，光芒暗淡，室外聲音幾不成聞。

她安閒道：“請講。”

她的低髻盤曲如濃雲墨濤，垂髫超脫額前頸後。

我的心臟狂跳，雙腿不由微微顫抖。

她剛纔還烏黑剔透的臉兒，現在已如初綻新蓮般裡外透紅，滿麵皆是細細汗珠，她那塊用來擦汗的雪絹已然濕透。

我早聞此女之名，知她是在嶺南叱吒風雲、名譽甚高的冼夫人的後代，如何天生麗質、豪氣逼人之類，此前不免對她一番設想。但一睹之下，方知本身設想力甚是有限。

我隨之起家，跟其身後，進入側門，入一小室。但見此室陳列簡樸，室內一隅亦有側門。

說到這兒，我已很明白。

馮冼惟忠起家，在幾上拿起兩杯，斟滿了茶，擺手道：“哥哥隨便用，且飲且談，我與哥哥慢慢道來。”

馮冼惟忠看著我，放聲大笑。

隻聽她道：“小舟姐姐，我已閱你狀。趙南燕意欲玷/汙無罪之人，本官必然嚴懲。趙南燕她們錯抓了你，對你多有不敬，本官在此向你道歉。眼下，姐姐是否需mm助覓那承諾之人？”

我卻未曾推測，也未曾傳聞，給出的竟是如許的“驗貨來由”。

此女看上去二十出頭，一米七擺佈，胖瘦合適，氣質精乾，臉盤如出雲圓月，肌膚似初萌雪筍，鼻若白玉精雕，手像冰雪凝成，這麼白玉冰雪的人兒，加上一身如素菊般纖塵不染的白衣，冰雪之質貫穿表裡，潔白之象渾然一體。

我自感這些行動闡揚得還能夠。看白衣女子神情，亦似對我很有好感，心中大慰。

上麵，便是要“驗貨”了。

這仙樂鶯鳴之聲音，甜膩入骨的語氣，空前絕後的嘉獎，是我從未受用過的。何況，如許的話，出於如許一名家世顯赫、才調絕倫、年紀悄悄的女子之口。

“大人，小的、小的實為男兒之身。欺瞞之說，以此而來。”

她頓了頓，望著我，竟然稍顯惶恐，眼神遊移不定，竟似不敢直視我，聲音發虛：

既然我要“貨與帝王家”，就得任憑人家驗貨，比如，身材是否安康。

說實在的，我自見到美女刺史之時起，對於“驗貨”，雖有不安，卻也懷著一些期盼。

她說話時，如蘭氣味飄零而來。

白衣女子排闥而入，我亦進入，見內裡仍為一小室，看其陳列，像是寢室。

卻聽她結結巴巴道：“哥哥之事，mm自會飛鴿傳書，以報朝廷，但是，慮及前事之失，為防重蹈覆轍，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