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身後是一個高約三尺、十尺見方的台子，高台四周裝潢著雲狀圖案，高台仿如果建在雲間，台上裝潢著帷幔和珠簾，台子中間是一棵桂花樹，花開恰好，花香正濃。隻是這邊一片漆暗，如此場景在坐世人卻看不逼真，這恰是我想要的結果。

中秋夜宴的園地設在兩儀殿外，月上柳梢頭，世人都已經聚齊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坐在正中，後宮妃嬪、皇子公主們在兩側四散而坐，此次宴請大臣並未幾，長孫無忌、李勣、程知節和尉遲敬德是早就見過的，另有幾個大臣我並不熟諳，看上去也都是大唐的肱骨之臣，與李世民乾係匪淺。

曼舞身上衣衫薄弱，急著回房間換衣服。幾日繁忙下來，我已經累極了，但是大好的月色，我又不忍就如許孤負了，在禦花圃找了一個鞦韆坐了下來，我不想盪鞦韆，隻是累，想找個能坐的處所，但是又不想回房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彼蒼。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甚麼？”我迷惑的看著他，不曉得他究竟是甚麼意義，莫非他看出來我不是這裡的人了？不成能啊，我和他打仗的並未幾，即便他再聰明，也想不到這裡纔對。

李恪背過手，冷冷的看著我，說道：“你是太子的人，還是越王的人？又或者，你底子就是外番的細作。”

月光清冷，台上的珠簾在月光的暉映下，顆顆珠子瑩然生光，那光也如月光般清冷，曼舞本就有著不食人間炊火的氣質，此情此景，再加上身上一襲白衣，真讓人隨時擔憂她會成仙登仙，追著月光而去。

李世民道：“‘人有悲歡聚散，月有陰晴圓缺。’，的確是好詞。”頓了頓，看向我，問道：“你纔多大，如何就能作出如許的詞來？”我又不能說我是盜用的，因為他必然會接著問我從那裡盜來的，我總不能說是一個四百年後的詞人吧！扯談倒：“這詞中都是人所周知的事理，我不過是潤色了一下，編成了歌詞罷了。”

歌罷舞歇，世人仍舊呆愣著，模糊能夠聞聲輕重不一的感喟聲。我看向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想看看帝後是否對勁，驚見李世民的目光緊緊的盯在曼舞身上。我曉得曼舞是誘人的，明天的她更是足以讓在坐的男人為之傾倒，但是李世民的目光裡有讚美、有顧恤，另有想把獵物支出囊中的佔有慾。我的心往下一沉，我不會偶然插柳，害了曼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