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山高達兩萬多丈,且當時正值寒冬臘月。沈沐白越往山頂,越感覺寒氣逼人。
隻見雪山之巔,潔白的月光端的灑在一匹成年雪狼身上,更顯得它一身銀色毛髮閃閃發光。它蹲坐在一輪巨大的圓月之下,一雙明眸看向南邊的遠方,從雪山下遠瞭望去,如同是解凍在一塊晶瑩白玉虎魄中的神物似的。
鐘大夫麵色慘白,擺手連聲喚道:“不要了,不要了……要,要……”
一道閃電劃過,隻見到不遠處陳紅蓮的屍身,沈沐白愁腸百結。
鐘大夫一醒起來便傳聞了沈、邵兩家的訊息。現在他見沈沐白身中劇毒,隻怕也命不久矣。
“你醒了?”忽聽得一個動聽的女聲。
沈沐白本想起家,隻是心口疼痛難耐,不由地嗟歎了一聲。
本來十五年前的那晚,陳紅蓮他殺以後,那三個黑衣人未見她抱著孩子,便轉頭去找。途徑灌木叢中時,模糊約約聽到有孩子的哭聲,因而一人用刀尖將草叢扒開,公然見到小邵楓渾身稀泥,躺在內裡。
沈沐白低頭見懷中的小邵楓麵無赤色,雙唇慘白,呼吸也更加微小了。鵝毛般的白雪落在小邵楓長長的睫毛上,他雙眼還是一動不動,全然已無知覺。
忽聽得“霹雷”一聲,像是石門封閉的聲音,四周便沉寂無聲了。
隻聽那女人又道:“固然這千年寒冰不能解你身上的劇毒,但我用龜息之法將你冰封,十幾二十年以內你還死不了,不過也跟死人冇甚麼辨彆!至於阿誰叫邵楓的孩子,我自會救他,你毋須操心。”
俄然聽得一個女聲喚道:“阿哈奇,出了甚麼事?”
那寒冰石光滑平坦,晶瑩通透,一看便知並不凡物。
這話一出,鐘大夫已三魂不見了七魄。他一迭連聲地承諾著,戰戰兢兢地爬起家來,隻得將牆上的暗格翻開,取出一個金色錦盒。
待那巨物逼近,沈沐白纔看清本來是山顛那匹雪狼!隻見它自遠至近,放開四腿,疾奔向前,身後留下一排深深的掌印,展轉已到了麵前。
隻見女人那戴著薄薄紅色絲質手套的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已點到沈沐白身上的“膻中”、“鳩尾”等幾處大穴之上。
因而沈沐白便當了佩在腰間的古玉,以作川資之用。隨即便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接扳連死了三匹快馬,纔到得天山腳下。
那黑衣人趕緊舉刀抵擋,隻是那把白玉伏魔劍實在非同小可。但聽得“鐺”地一聲,黑衣人手中的鋼刀已斬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