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下，傳來崔望的喊聲。

統統人都明白，這一場，凶多吉少！

“如何看出來瘋了……”李思文不平氣地望向城外，這一望，兩眼頓時直了。

太慘烈了，李牧回想起昨夜的戰役，為了不拖累袍澤，受重傷的人底子不求救，他們會用本身最後的力量，撲到一個仇敵身上，倆人一起摔下城牆，同歸於儘。

“那他們會拋啥東西？他們又冇火藥！”

大火燒了一夜，火焰燃燒的時候，戰役也冇有停止。敵軍順勢攻城，守勢前所未有的狠惡，又有無數袍澤與仇敵廝殺力竭戰死、燒死。到最先人越來越少，戰力越來越弱。李牧不得不親身兵器親身殺敵，兩軍陣前，誰管你是誰，他的背部也被劃了兩道長長的刀口。

獨孤九倒是仗著武功，冇有負傷，但是他的體力也告罄，神采煞白，手腕有力地下垂，不自主地顫抖。

這一次冇有千軍萬馬如潮流般湧來，起首發威的公然是那些拋石機。

“蘇烈，去清理一下我軍傷亡。”李牧怠倦地說道。

城裡城外已破敗得不像模樣，仇敵投擲的火油太多了，李牧乃至思疑，長安城的國庫內裡，有冇有這麼多的火油。該燒的全燒完了，大火燃燒後，唯剩滿目瘡痍，苦楚非常。

這股不要命般的打法，才氣在大火焚城之下，仍保住定襄冇有淪陷，仇敵越打越膽怯，士氣越打越降落，大唐的守軍彷彿變成了一個個不要命的瘋子，跟如許的瘋子交兵，誰不膽怯錯愕？

長長的機臂在半空中重重劃出半道弧線，頂端一個個黑乎乎的東西投擲而出，猖獗地朝城頭砸去。

“留在這座城裡，悔怨嗎？”李牧的聲音很悠遠，彷彿隔著一層穿不透的迷霧，也不曉得是在問誰。

數十個罐子在城頭全摔得粉碎，罐子破裂後，內裡裝的液體飛濺而出，守軍將士頓覺不妙，大師都聞到一股怪味，一名疆場經曆豐富的年長老兵用力抽了抽鼻子，然後勃然變色，大喊道：“是火油！狗雜碎，他們要焚城！公然是瘋了！”

一萬守軍已經死了六成，城頭充滿了屍首，有仇敵的，也有袍澤的，可悲的是，活著的人已冇力量將袍澤的屍首抬下城頭，因為太累了，他們留著力量喘氣，留著力量應對下一波守勢。

“李牧！如果你能聞聲我說的話，請給個迴應！你的才氣，閥主非常看重，如果你情願儘忠崔氏，閥主將既往不咎，待立國之日，願奉宰相之位！考慮一下，閥主包管，如果你情願投降，昔日恩仇一筆取消！命隻要一次，閥主顧恤汝才，不成自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