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這話是甚麼意義,難不成是在表示……”元鼎胡思亂想間,一把溫和很有磁性的男聲道:“哪個沙公子啊?”
元鼎立即站到方文君身邊,雙手抱胸,咬牙切齒擺出要打人的架式來。他本來隻是托禰植安排他與方文君相見,既然另有一件大事,那天然是要聽一聽的。
方文君收回擊指,嗔道:“其間隻要你我二人,提沙公子何為?”
元鼎心跳加快,七分鎮靜,三分忐忑,大步上前,伸開雙臂,本想就勢將才子攬入懷中,順帶像夢中那樣來個熱吻,不想方文君俄然抬手,伸出食指,點在他肚子上,道:“咦,瘦了嘛!”
方文君瞥見了元鼎的拳頭,眸子子一轉,麵露慍色道:“如何是你,又來膠葛我何為!”
方文君惱火道:“好哇,你們一個妹夫,一個大舅,敢情是看對眼了啊!既然如許,本女人就先走一步,你們漸漸相處哈!”說完,起家就走。
元鼎一聽,勃然大怒,他本就最討厭老白臉、小白臉,甚麼沙吒昭明、沙吒相如、扶餘隆的,現在又冒出個膠葛不休的來,恰好這些老白臉和小白臉還一個個都往文君身邊湊,的確是可忍孰不成忍,必須給他們點短長看看,方能布衣憤、振朝綱,廓清寰宇,重歸朗朗乾坤!
方文君轉頭望去,竟是元鼎!
一刻鐘後,方文君被兩名侍女帶到了一處僻靜的花廳。小小的花廳,安插得精美新奇,花草盆栽、窗格竹簾、藤椅木凳、香爐茶具,乃至連魚缸中的水草、花廳外藤蔓,都顛末經心的修剪,到處透出仆人的情味與咀嚼來。最讓人讚歎的是,花廳的四角,各放著一隻雕花長筒,筒身上的雕花是鏤空的,不斷的向外溢位絲絲白氣;走近看時,纔會發明長筒中填滿了冰塊,絲絲白氣冰寒徹骨,將花廳淨滌得風涼惱人。
元鼎哭喪著臉道:“文君,你又要離我而去嗎?”
“比文君樓的還是差些。”方文君暗道,心想我這個客人都到了,仆人如何還不現身。正在不滿間,忽聽一個熟諳的聲音在門口叫道:“文君!”
元鼎和方文山相視一眼,均想,她這是……承諾了?
方文君道:“我倒要看看,世叔葫蘆裡賣的甚麼藥。”說完,戴上紗冠,悄悄拉開車門,用手遮了遮陽光,鑽出馬車。仆人趕緊上前,跪倒在地,身材放平,竟是要她踩著脊背下地。方文君眼中暴露一絲討厭之色,多少年了,還是這等作威作福的做派,一點長進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