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唐軍,高傲的唐軍,目空統統的唐軍,何必跟他們普通見地呢?”金法敏很快調劑好了心態,大聲道,“既然有人拖我們疇昔,大師全數放下船槳,一起站到船邊來,看,日,落!”
崔退之苦笑點頭,真不知他是胸無城府,還是成竹在胸。
“高句麗和百濟跟如許的龐然大物作對,殊為不智。”崔退之道。
金法敏道:“父王一向惦記二弟,說二弟身居番邦仍不忘為國事勞累,實乃新羅之表率也!”
“先生驚駭了?”金法敏反問道。
崔退之道:“我在想,百濟人得知唐軍到來的動靜後,會是甚麼反應?”
金法敏目送他遠去,挺起了曲折的脊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金法敏並非陳腐不知變通之人,可唐軍高低透出來的傲慢輕視之心,仍然讓他這個新羅太子非常不是滋味。特彆是金仁問這小子,不就是在大唐呆了幾年嗎,舉手投足到處學唐人的做派,連三韓土話都不屑說,非得用漢話扳談,兄弟之間,值得為一群大唐將吏避嫌嗎?可為了新羅,他忍了。隻要明天能見到蘇定方,商定進軍時候,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仁川外海,由三艘快船構成的新羅船隊拐過一處海灣,火線海麵霍然開暢,劈麵而來的朝霞分外刺眼。居中的快船上,新羅太子金法敏雙手負背,遠眺天涯朝霞。新羅王金春秋兒子很多,嫡子卻隻要三個:三個嫡子中,宗子金法敏聰明滑頭、文武雙全,從小到多數是眾王子的頭,兄弟當中冇人敢跟他叫板;次子金仁問武功平平,樣貌學問出眾,十八歲就被送去大唐充當質子,負擔起新羅駐大唐使臣的職責;三子金仁泰沉穩忠誠,非論甚麼差事都能一絲不苟的履行,現在正留守都城。金春秋不像扶餘義慈那般為立太子煞費苦心,早早的就建立了嫡宗子金法敏的太子職位,非論甚麼大事都把他帶在身邊。
“殿下,他們讓我們停船,靠上去接管查抄!”水軍頭子回道。
“咦,他們是甚麼意義?”金法敏大聲問道。
崔退之也瞥見了站在水寨岸上那一排將吏,居中一人身著大紅官服,腰懸長劍,頜下三縷長鬚,姿容明朗漂亮,鮮明便是新羅國的二王子,金仁問。
很快,新羅快船被“押送”泊岸。金法敏迫不及待的跳登陸,伸開雙臂撲上前,用三韓土話朝金仁問大聲道:“仁問,真的是你啊,幾年不見,又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