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吒相如道:“我倒不擔憂新羅人,殺了難德,他們歸去也能交代了。你不感覺,大唐對我們的態度有些古怪嗎?”
兩年來,元鼎第一次被歇息。探花樓案發次日,他去衙門報導,卻被奉告不消來當值。曹彆駕不但給他批了半個月的假,還支了五貫錢作為他多年辛苦的嘉獎。元鼎冇有客氣,扛了錢就走——你給我假,我就休;你給我錢,我就花;你看我不紮眼,我就消逝;歸正你也不能開了我,更何況,老子另有更首要的事去做,犯不著跟你普通計算。
快到山下時,百濟使團的車隊剛好路過。元鼎收住腳步,對一旁的鐺鐺兒道:“新羅使團一早就出城了,你清查的如何了?”
“我們想再待一會兒,送送他。”她摸著兒子的大頭,對他們道。
“郡主……”沙吒相如一張嘴,就被扶餘堯狠狠瞪了歸去,改口道,“扶餘公子,你不感覺,如許你埋伏我,我偷襲你,有點兒不像兩國使團該乾的事啊?”
兩天後,中午三刻,百濟使團的車隊分開青州府城東門,向東進發,再一次踏上返國之旅。他們本籌算再過一晚,待明日一早解纜,可州府的崔長史一大早就派人奉告他們,新羅使團天還冇亮就解纜了,百濟使團高低這才倉促忙忙籌辦解纜;因為火化屍體、收斂骨灰擔擱了半天,緊趕慢趕,還是比新羅使團晚解纜了兩三個時候。
小黃想要說點甚麼,被元鼎使了個眼色,生生忍住。
黑齒常之心神一顫,似冰雪溶解,東風拂麵;沙吒相如更是吞了口唾沫,一臉花癡模樣,扶餘堯不凶巴巴的時候,還真是都雅。
“嗯?”黑齒常之是個武人,對詭計狡計的嗅覺一貫不如沙吒相如靈敏。
“正使大人說,他不想再給大唐官府添費事。以是要脫手,隻能在海上!”扶餘堯抬高了聲音,道,“我們能夠讓禰軍先護送大人上一條船,在中間策應;我們則埋伏在海灣內裡的一個小島前麵,等新羅人的船一到,就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黑齒常之轉頭看了眼護在車隊兩旁的軍人,道:“我們人數不敷,如果放出遊騎去探路,就會減弱車隊的防護。”
黑齒常之警戒的看了看擺佈,道:“你我身上都帶著血氣,等閒賊子不敢近身。新羅人轟動了大唐官府,想必不敢故伎重施。”
扶餘堯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還之!”
沙吒相如擔憂道:“我總感覺事情冇完。大唐如果聽任新羅不管,就算管束住了高句麗的主力,但是我們,加上倭國,另有靺鞨人,也充足讓新羅人喝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