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人群中傳來兩聲長歎,說得竟是漢話。
馬十二快跑幾步,一把抓住說話那人,道:“兀那墨客,休走說話!”
“騷娘們兒,等吃飽了,看老子如何清算你們!”馬十二咬牙道,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馬困淺灘遭蝦戲。固然聽不懂她們在說甚麼,可從那放浪無忌的笑聲中,他還是能感遭到作為雄性的龐大傷害。
“粗漢,罷休!”那中年男人擺脫不得,恨恨道,“這但是我僅剩的一件長衫,扯壞了,你賠?”
“起碼三百斤!”
“這麼大一隻,你受得了嗎?”有人起鬨。
中年男人指指四周草屋前掛著的魚乾,道:“你從何來?”
“來嘍!”七八膀大腰圓的女人同心合力,或抓手腳,或抱腦袋,或撕耳朵,或揪腿毛,將馬十二從灘塗上提起來,翻過來麵朝上,扛起就走;剩下的女人們或開道,或泄氣,或斷後,一大群人彷彿得勝班師,連海鮮也不撿了,興高采烈的向不遠處的漁村進發。
馬十二鼓著腮幫子點點頭,對他來講,最首要的就是先把肚子填飽,彆的事情等體力規複了再說。桃花山毀滅後,馬十二冇有自覺逃命,那是官府圍追堵截最嚴的時候,而是南下密州,找到城裡的一家鹽商,大大咧咧的報上名號。那家鹽商恰好是馬家的下線,一看是少店主來了,立即將他藏起來,還往揚州的總部發去動靜。馬十二的老婆隻讓人帶了個口信,便再不過問他的事情。馬十二在密州養好傷後便坐船南下,回家過了個年。過完年後,他又覺日子無聊,想起跟阿誰新羅副使難德另有個約,也想去新羅看看,就偷偷從家裡溜出來,找了條私運船出海,不想在海上碰到風波,船隻顛覆,船上的人大部分都淹死了,隻要他抓住一塊船板隨波逐流,也不知漂了多久,才被波浪衝到這裡。一想起在海上漂流的幾個日夜,馬十二便愈發感覺要珍惜麵前,將魚乾全數吃光。
馬十二完整冇聽過這兩個名字,一把將他拉到中間,道:“有吃的嗎?”
“還帶毛!”
“你們不要,我要,到時候可彆跟我來搶!”那女人雙手叉腰,一隻腳踏在馬十二的腚上,像是在宣誓主權。
女人們猖獗的笑起來,說她想男人想瘋了。
是以,當她們發明海灘上趴著一隻黑乎乎的大師夥時,立即就認定那是隻雄性。對於雄性,她們有著本能的慾望,因而立即拋下灘塗上的貝殼螃蟹,掄起竹夾子圍上前去。一隻獵奇的海龜被狠狠踩中腦袋,暈倒在灘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