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道:“元某是個買賣人,手中有貨,而扶餘泰恰好需求我的貨,再由沙吒相如牽線,一拍即合。當然,元某的貨質優價高,交貨的時候順帶給了些利用的建議,就當作買賣的添頭一併促銷了。”
方文君頓了頓,給出八個字:“蕞爾小國,井底之蛙。”
方文君道:“我呢,用朱紫的錢,給她賺更多的錢;再用賺來的錢,給她從大唐和南洋添置些奇怪玩意兒。百濟那些貴族夫人蜜斯們,就愛跟她的風,她玩甚麼,她們就跟著玩甚麼。她們要的東西,隻要我能弄到,有了這層實實在在的好處乾係,我的兩家店才氣財路廣進,冇人敢動。”
一句話,就讓元鼎展開眼睛,臨時忘懷了饑餓。
方文君天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道:“公子倒是下過一番工夫。可惜還是冇有答覆我的題目。”
元鼎壓下轆轆饑腸,道:“文君女人就認定某彆有所圖?倒是女人你以女子之身,在這泗沘城中八麵小巧、遊刃不足,幾經風雨聳峙不倒,國色天香纖塵不染,讓元某甚是歎服。”
“如此說來,扶餘泰並非首選?”方文君不動聲色,步步緊逼。
元鼎豎起大拇指,此等定奪,此等手腕,就算是個男人,也一定能做獲得。
方文君像是確認了甚麼,道:“公子果非常人。”
方文君汪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感覺我很可駭?”
元鼎冇有詰問,隻是拿起茶杯,感覺會越喝越餓,又放下,閉上眼睛,甚麼都不想,冷靜享用這可貴的安寧。
“元某能坐在這裡與女品德茶論道,天然不是普通人了。”元鼎大言不慚起來也是毫不含混,“隻不過腹中饑餓,仍免不了肉眼凡胎。”話音剛落,包間簾幕被揭開,阿綠引著幾個男仆,奉上了香噴噴熱騰騰的湯菜來。
方文君道:“我也是逃出來的。”
本來,方氏南遷後,挑選熊津作為家屬的按照地,開端在百濟生根抽芽。顛末兩代人的不懈儘力,方氏已然成為百濟北方氣力最薄弱的漢人家屬之一。不幸的是,方文君的父親在領受家屬事件後冇幾年就積勞成疾。方文君在很小的時候就表示出了極高的貿易天稟,他父親本籌算讓她擔當一部分財產,可還冇來得及立下遺言就放手人寰。方文君的哥哥當上家主後,在其妻鼓勵下退了父親給她指腹為婚的婚事,想讓她嫁入百濟王室,加強方氏和百濟王室的乾係。方文君執意不肯,被嫂子派人囚禁起來籌算綁上花轎,幸而在老管家的幫忙下逃了出去,隱姓埋名,幾經展轉遁藏家屬的追捕,最後被一名出遊的朱紫所救,才得以在泗沘城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