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盆掌櫃挺起傲人的胸脯,道:“人,在裡頭,恩仇,留在外頭,這是文君樓的端方。不守這個端方的人,還冇有一個能站著走出去。各位如果用飯,小店有的是上好的酒菜;如果不吃,還請好自拜彆,休驚了店中來賓。”
銀盆掌櫃閱人無數,兩眼一眯,這廝固然主子打扮,倒是穿著整齊、把本身清算得一絲不苟,明顯是貴族大臣家的管家一類身份,不好對於;然後又瞥見少女胳膊上那道暗紅色的傷痕,心下便已將事情啟事猜到了七八分——少女不堪受辱,逃出主家;忠仆受命追捕,誤闖文君樓。
那管家猖獗的在她胸脯上來回掃了幾眼,道:“我自不肯壞了你家買賣,可這賤婢犯了家規,還敢擅自出逃。此乃鄙府之事,還望掌櫃的不要插手。真把事情鬨大了,對你們可冇有甚麼好處。”
“拯救啊!”一聲女子的尖叫,突破了文君樓的安靜。大堂的客人和伴計們紛繁放動手中活計,朝大門口望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披薄弱的衣衫,跌跌撞撞的衝進店裡,像隻受了驚嚇的小鹿,茫然無助的四下張望,想要尋覓一處足以讓她感覺安然的處所。麵若銀盆的女掌櫃皺了皺眉頭,抄起一把算盤,慢悠悠轉出櫃檯,朝兩旁的伴計們使了個眼色。伴計們會心,或悄悄退下,或從兩邊朝大門口繞去,臉上還都帶著熱忱的淺笑。
銀盆掌櫃清楚感遭到身後的少女顫抖了一下,雙手抓得更緊了。她伸手朝前麵悄悄拍了兩下,表示她放心,道:“非抓人不成?”
“文君樓……方文君。”元鼎掂了掂掌心的紅葉箋,俄然在一個十字路口收住腳步,以右腳為軸心,回身,左腳邁出,轉向一條東西向的岔道。剛走出一段,就聞聲火線路上一片鼓譟,有人大聲叫喚,更多的人則是向路兩邊躲閃讓步。
“甚麼環境?難不成哥每次上街漫步,都會有事產生?”元鼎暗忖,不覺加快腳步,迎著亂糟糟擠過來的人流,朝事發地大步走去。
“朝這兒出來了,追!”店外響起一把男人沙啞的大喊,緊接著是一串短促的腳步聲,三四條大漢鮮明呈現在大堂外,朝裡湧入。眾來賓一看來者不善,頓時嚴峻起來,坐立不安。
銀盆掌櫃指指本身豐潤的大臉,道:“這麼大的麵子,都不管用?”
“姐,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們抓歸去,他們會打死我的!”少女戰戰兢兢的躲在銀盆掌櫃身後,兩隻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裙後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