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植道：“你要記著，不管局勢如何竄改，百濟國策如何竄改，我們禰氏家屬的好處，始終排在第一名。既然你跟元鼎有舊，那就找個機遇走動走動，他手上有貨，我們湊個熱烈也無妨。有買賣纔有友情。”

禰軍一凜，他從未想過大唐會從海上攻來，可當年隋軍海軍便是渡海直擊高句麗，兩次打到平壤城下，唐軍一定不會故伎重施；再加上大唐在半島另有新羅這個盟友，那麼唐軍渡海登岸的地點就隻要一個——仁川！

禰植道：“嗬嗬，國與國之間，跟做買賣一樣，冇有永久的仇敵，隻要永久的好處。高句麗被打敗後，海東格式必定竄改，到時候百濟的國策也會隨之竄改，說不定還會狠狠踩高句麗幾腳，來討大唐的歡心。”

禰軍一驚，全然冇想到父親會問起一個陌生的名字，他敏捷在腦海中搜刮關於這個名字的資訊，謹慎翼翼道：“大唐青州府的一個馬快，曾經救過使團一次。”

禰軍拉開一把椅子，引父親坐下，然厥後到他身後，搓了搓掌心，雙手搭上他的肩膀。禰植擺正坐姿，閉上眼睛，微微向前低頭，這是能夠開端的行動。禰軍指尖用力，在他肩膀上緩緩按摩起來，輕重緩急，恰到好處。禰植舒暢的擺佈擺動脖子，巳時出門，亥時返來，這大半天的值守巡查，讓這位年近半百的衛士佐平大人甚感勞累。兒子這手按摩的絕活，是他一天下來最大的享用。固然身居高位，可禰軍在朝中卻極少發言，也不屬於任何派係。他老是風俗在沉默中察看各色人等，看他們出於各種目標上演一出出鬨劇；而他要做的，隻是一絲不苟庇護王宮的安然，履行王的每一項號令。有人給他起了個“泥金剛”的外號，常日裡沉默寡言，一旦奉王命脫手，那便是金剛瞋目，雷厲流行。

“鮮卑魏國……”禰軍目露神馳之色，那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帝國啊，高句麗廣開土王、長命王百年間向遼東、遼西擴大的勢頭，就是在北魏時被停止，不得不遷都平壤，轉而向半島南部的百濟、新羅用兵。

禰軍皺眉道：“高句麗是百濟盟國，高句麗被打殘，對百濟極其倒黴。”

“仁川！”禰植猛展開眼，道：“新羅管束百濟，唐軍海軍在仁川登岸，與遼東唐軍南北照應，夾攻高句麗！”

禰軍訝道：“父親的意義，他是大唐的細作？”

禰軍道：“還是父親看得長遠。”

“父親，你返來了！”禰軍也迎了上來，遞上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