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兄，且聽我說完。”禰軍也道。

元鼎走出冷巷，重新站到陽光下，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完整冇想到分開纔不到十天，本來繁華熱烈、富庶昇平的泗沘城會像颱風過境普通變得如此狼狽不堪：商戶殘破、店鋪關門，滿街都是戒嚴巡查的唐軍兵士，渣滓冇人清理，街邊河邊到處都是馬糞，臭氣熏天，河麵上漂泊著各種渣滓穢物，偶爾另有一具衣不蔽體的女屍漂過，彷彿在報告這些天城中產生的暴行。

“來啊，有本領就打！”沙吒相如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國度滅亡了、郡主跳崖了、文君被兼併、唐軍在城裡打砸擄掠，新羅人在城外燒殺奸騙，他卻無能為力。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還帶點兒山東腔：“如果你們的mm被人輪姦，娘子被剖開肚子、挖出嬰兒挑在槍頭，年老的老孃被人扒光衣服拖進柴房，你們還笑得出來嗎？”

“你說甚麼！”元鼎瞋目圓睜，麵色猙獰。

“啪！”沙吒相如亦是拍案而起，道，“文君身陷囹圄，還不是你害的！”

元鼎道：“你呢，你放個屁，老子就辛辛苦苦跑到黃山原把人弄返來，差點連命都搭上！一會兒火線，一會兒熊津，東奔西走連泡個澡都被人打攪；你呢，連小我都看不住，竟然讓她跑去跳崖了！老子早就想揍你了！”

禰軍道：“逛逛走，去文君樓，黑齒兄和沙吒兄都到了，我們恰好籌議籌議下一步如何辦。”

黑齒常之見元鼎到來，趕緊起家相迎，沙吒相如倒是一動不動，顧自往嘴裡倒了一杯茶。酬酢幾句後，世人落座。元鼎見沙吒相如擺著一張臭臉，也冇主動去理睬他，隻等禰軍開口說事。

那人正要分開，忽聽身後女子用漢話道：“多謝懦夫脫手相救。隻是他們走了，還會返來，又該如何是好？”

籌辦提槍上馬的唐軍趕緊低頭，還冇等他反應過來，劈麵那人就已衝到跟前，一腳將他拔出一半的橫刀踢回鞘中，又是一拳轟在他下巴上，將他擊飛。

七月二十，泗沘城。

“不錯個屁，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等自命不凡、到處沾花惹草的小白臉！”元鼎怒道，目光落在沙吒相如身上。

那人道：“我殺過幾十個突厥人、幾十個倭國人，還殺過一百多個新羅人，不介懷再多殺兩個大唐的敗類！”

一刻鐘後，元鼎在文君樓中見到了久違的黑齒常之，另有麵色不善的沙吒相如。文君樓已被唐軍領受，如果冇有軍令或通行腰牌，平凡人等皆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