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個縉雲是小事,兩個縉雲是小事,朕的一千多個縉雲都是小事,那你奉告朕,甚麼纔是大事?”皇上的語氣較著很不對勁。
天子是個完美主義者,縉雲屁股大的一塊地盤,她也決然不會讓它荒廢。
天子較著有些厚此薄彼,對本身的侄兒,一貫是冷嘲熱諷,對待外臣,她還是很重視分寸,很重視皋牢民氣的。
當初高陽郡王武崇訓為他薦官時,徐馳曾擔憂當了縣令不自在,每天都有措置不完的政務。武王爺曾奉告他,縣令就是一方的土天子,想睡到甚麼時候就睡到甚麼時候,也冇人管。現在看來,武王爺的話是對的。徐馳上任幾個月了,作為處所最高行政長官的括州刺史冇管過他,中心朝廷的則天天子也冇管過他。既冇找他征收賦稅,也冇給他發人為。
陳縣令彷彿是個無人管束、自大盈虧的個彆戶。
天子未置可否,天下如長史、縣令、縣丞一類的官兒多如牛毛,如果個個放在心上,還不得把天子累死?但這位則天天子是個內心藏不了事的主,凡事皆想過問,事必躬親,幸賴措置判定,雷厲流行,又加上古稀之年,仍然精力暢旺。
徐馳遠在縉雲,武狄二人卻近在麵前,年老的天子天然拿他們當出氣筒了:“明裡一看,兩大宰執為朕不遺餘力保舉英才,實際如何?堂堂大周竟無可用之人了麼?”
四是好大喜功,僭越祖製。在良田以內大興土木也就罷了,恰好構築的門路比神都的承天門大街還要寬。
武三思低下頭去,內心卻在想,皇上不知吃錯了甚麼藥,為了屁股大的一個官,為了屁股大的一點事,犯得著把兩個宰相都叫來嗎?罷了阿誰陳秦的官不就結了?
高延福拿起那份奏摺,畢恭畢敬地呈給武三思。後者說了聲“多謝公公”,敏捷一目十行地看起來。待看完了,便仍然遞給高延福。高延福再拿給狄仁傑過目。
幸虧方纔下朝不久,不管是武三思,還是狄仁傑,都還在含元殿內辦公。冇隔多久,高延福派出去的兩個小寺人,便請來了鳳閣鸞台兩位大佬。
天子一側,倒是個麵如冠玉的年青男人,單膝著地,替天子按摩拿捏腿部。再遠處,一個身材魁偉的老者垂手而立,鮮明竟是往台州傳過聖旨的高延福高公公。
內書房明天送來的是處所上的奏摺,多是各州刺史所奏,間或也有長史或縣令的。所陳述的內容較之於中心大員的奏章,顯得雞毛蒜皮,不過是磕拜存候、麒麟獻瑞、情勢一片大好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