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整整一天,徐馳跑括州,回縉雲,勘查宋府命案,措置後續事件,一向累到後半夜才上床,竟把那茬子吊事兒給忘了。剛纔審案時,聞著單綾身上的香味兒,徐馳的心機就活泛開了,上麵也蠢蠢欲動,回到後堂就抱著馨兒親起嘴來。
好不輕易打發了張叔槐,徐馳站起家來,拍拍屁股,官袍一撩,走了。
張叔槐隻得又轉返來,拱手道:“大人另有何叮嚀?”
老頭意猶未儘,還想持續侃大山,被衙役叉到堂下去了。
徐馳哭笑不得:“唉,老子如何說你呢?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稻米捉不到雞,你覺得你丫的,是劉德華呀,人家女人哭著鬨著都要跟你上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叔槐橫下一條心,一把從錢琳的手裡接過銅鈿,也不伸謝,回身逃出了嚇掉半條命的縣衙大堂。
單綾一笑:“奴家如何曉得?大人看著辦罷。”
“退堂了呀,嫌犯審完了,還傻在那做甚麼?”徐馳當然曉得,退堂時,縣令大人按例要喊一嗓子。但他就是不喊,不過是用心耍耍氣度,以示其牛逼之極。
徐馳笑道:“想不到你王鬍子還知恩圖報呀……昨早晨你去了嗎?嘿嘿……”徐馳色眯眯地看著王鬍子。
公堂以內的公事員與公堂以外的非公事員,對於縣太爺的一驚一乍、行動舉止、語無倫次、乃至放肆放肆,都有了一些免疫力,都有些見怪不怪了。
張叔槐一愣,縣太爺又如何了?
有如許的好官,還能說甚麼呢?張叔槐從速叩首,“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幫手官府辦案,乃是草民應儘的本份,如何能讓大人賠錢呢?請大人收回,草民千萬不敢收受……”
王鬍子辯白道:“不是的不是的,小人哪配去甚麼初級的地兒呀,是小人……是小人捨不得銀子呀大人……”
王鬍子苦著臉說:“大人,您今後就讓小的給您老叩首罷,小人剛發過誓的。”
徐馳解釋道:“國度補償張郎中既然無罪,那麼縣衙就無權節製他的人身自在。這一百文,就是張郎中坐一天牢房的賠償。”
在覈心觀的百姓終究鬆了口氣,看來縣太爺不是要欺詐,給錢是真的,給的錢也是真的。
神情活現的周萱走到公案後,鎮堂木一丟:“本大人宣佈退堂!”聲音宏亮,氣度不凡。
錢琳無法,總不能當著縉雲百姓違逆縣太爺吧,隻得從荷包中取了銅鈿,拿到張叔槐麵前。
宋府門外。
“返來返來返來!”徐馳俄然想起了甚麼似的,朝張郎中連連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