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嗬嗬一笑，如有所指道：“隻是想要謝你一句，明天用飯算是沾了你的光！”

小丫頭語氣很鎮靜，明顯還在高興能夠領到兩碗濃稠的鍋底粥，但是李雲的內心微微一動，他約莫已經猜透其間的事理。

李雲漸漸在程處默身邊蹲下，輕歎道：“自古至今，曆朝曆代，荒年常常可見，哀鴻流浪求食，朝廷固然也會賑災，但你覺得朝廷會用好糧食麼？奉告你，都是細糧異化穀糠，熬粥令人度日。你本日吃的這碗粥實在算好的，因為它是鍋底粥，很稠，有糧食……我們常日吃的可不是如許，我們喝的是稀粥，是大鍋最上層的粥，那些粥裡根基滿是糠，一口喝下去，紮的嗓子疼，唯有冒死忍著，才氣勉強下嚥。但是不喝不可，得活命……”

李雲俄然把碗一遞，輕哼又道：“明天這碗飯，我不吃，你來吃。”

李雲一臉如有所思，俄然道：“既然是給老弱病殘的粥，為甚麼俄然又放給我們？”

李雲蹲在牆角邊沿，揮手擦了擦地上灰塵，然後慢條斯理盤膝坐下，笑道：“天子尚且不差餓兵，你一個小國公莫非比天子還狠？先等著，我吃口飯……”

他不生機還好，一生機竟有幾分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