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造反你買那麼多鐵鍋給流民用？”

李雲無法之下，隻能再次拱手，持續道：“老丈，您聽我把話說完。我們要采辦的這一千口鐵鍋，並非那種聚眾煮食的大鐵鍋，我要買的是小鐵鍋，是平底鍋，這類小鍋隻能給單人利用，越工緻越好，越小巧越好，如果能做到照顧便利，那就最為美好不過了。”

方纔停歇的肝火，蹭蹭又往胸口冒。

他不竭奉告本身，吾乃長輩，長輩者，當胸懷寬廣，小娃娃偶有不遜，那也得含笑包涵著。

由不得他不曲解，一千口鐵鍋能夠扶養一萬人吃喝，堆積一萬流民扶養起來想乾啥？隨便是誰第一下都會想到要造反。

老頭還是不信，滿臉焦灼道：“從速走，走晚了就走不成，長安城裡到處都是百騎司，說不定甚麼時候就被聽了去。老朽本日冒個險，說甚麼也要護住你倆人……”

鐵鍋如果做成平底的模樣，那還能拿來煮東西燒飯嗎？

老頭雙眼也不眯縫了，就那麼直勾勾盯著李雲，再次詰問道：“你跟老朽說清楚，你到底是哪個軍伍的采辦人？不管是左武衛還是右武衛，必須有個來源才氣行，隻要你能證明是合法買賣，老朽如何說也會賣程家人一個麵子，你是小程兒領來的，老朽必須得謹慎，說吧，你是哪家的？”

這倒是長輩之心，想要庇護兩個小孩子。

但是，膽量這麼大麼？

掌櫃老頭盯著他畫完，顯得皺眉不解，指著紙上圖樣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平底鍋？”

“娃娃，你從速走……”

這也就得虧是程處默帶著李雲前來，以是纔會有這個受庇護的報酬，倘如果換了淺顯人前來采辦，掌櫃老頭二話不說就能把人給扣了。

掌櫃老頭倒抽一口冷氣。

好半天疇昔以後，老頭仍舊有些遊移不決，俄然開端摸索李雲，故作不懂道：“遵循老朽所知，朝堂裡比來並無招兵交戰之事，小哥兒你脫手就要采辦一千口鐵鍋，尚不知這是哪支軍伍要改換炊具？是左武衛，還是右武衛，應當不是府兵，府兵作戰都是自帶炊具……”

這還是拳拳珍惜之心，真真是讓人有些打動。

果不其然，李雲才方纔說出一千口鐵鍋，並且尚將來得及說出賒欠兩個字，掌櫃老頭已然神采微變，兩條眉毛也悄悄皺了皺。

“對，這就是平底鍋！”

老頭還要再問，但是程處默已經很不耐煩，俄然在中間一開嗓子，嗷嗷叫道：“孃舅，彆問了，這都是學問，是我師門的不傳之秘。小爺我給你臉喊你一聲孃舅，你也從速給小爺我把貨色備齊了。如果推推拖拖，謹慎下次去拜見我娘見不著，小爺專門攔在門口，大門我都不讓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