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等著相王回府,看到相王走進天井,很快聽到院牆背後模糊約約飄出男女動情的聲音。
但裴英娘很果斷,瓊娘不敢多嘴。
半夏和忍冬則羞紅了臉。
正房靜悄悄的,陰暗沉寂,婢女們不知躲到那裡去了。
李旦表情盪漾,像吃多了醇酒,又或者像踩在雲端上一樣,醺醺欲醉,滿心歡愉。
裴英娘渾身發顫,手指緊緊掐著他的腰,忍住差點喊出口的驚呼聲。
李旦怔了怔,嘴角漸漸勾起,清雋的眉眼間垂垂漾起一道明麗如三月春光的笑容,眼底陰霾瞬時煙消雲散。
他要吃更甘旨、更誘人的東西。
她早就不知今夕何夕,昏昏沉沉任他翻來覆去撫弄,終究感遭到他垂垂平複下來,鬆口氣。
李治看外邊天氣已晚,笑了笑,冇有留他用膳。
大風雅方把應當遮諱飾掩的敏感膠葛揭疇昔。
他盯著屏風上躲在荷葉叢中交頸纏綿的鴛鴦看了一會兒,掀起珠簾,轉過屏風,“英娘?”
她嘴裡說著話, 不動聲色和李旦拉開間隔,腳步邁得緩慢。
裴英娘雙頰暈紅,抬手撫了撫髮鬢, 含笑道, “是甚麼奇怪東西?我疇昔瞧瞧。”
“阿弟,那天我不是用心搶走你風頭的……”
婢女們臉紅心跳,不敢多看。
裴英娘站起家,等他換好圓領錦袍出來,幫他繫好衣衿繫帶,踮起腳,正一正紫金冠,手指劃過他的胸膛,咬著唇說,“夜裡早點返來。”
她睡夢中捱到枕頭,舒暢地喟歎一聲,臉頰潮紅未褪,紅撲撲的惹人垂憐。
烏黑的貝齒輕咬丹唇,她滿身肌膚泛著羞怯的粉色,害羞帶惱地看著他,又緩慢垂下眼睫。
李旦喝口茶,看出她魂不守舍,“在想甚麼?”
他的話還未說完,李旦不耐煩道:“罷了,明天我讓人全送去英王府。”
如此旖旎美景,哪容他有思慮的辰光,幾步衝進閣房,驀地一把抱起滿麵羞紅的裴英娘,就勢賽過在床榻上。
迷含混糊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一雙熾熱的臂膀抱起她,帶她去洗濯換衣。
邏娑城裡傻乎乎的異域君王,今後必然是朝廷的親信大患。
李旦腦袋霹雷隆一陣炸響,體內像燒著了一把火,劈裡啪啦,直往下腹衝去,燒得他渾身高低熱血賁張,口乾舌燥。
裴英娘挽起袖子,給他斟茶,“吐蕃讚普本年年初迎娶讚蒙,朝廷派使前去恭賀,這是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