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說話，隻要天知地知，蘇大為與他長孫無忌知，又有何懼之有？

“你，在諷刺老夫？”

破裂的瓷片和茶水飛濺，一片狼籍。

長孫無忌眼睛微微眯起。

蘇大為長身而起，向他抱拳道：“茶喝完了，我也該告彆了，國公保重。”

朝堂便是江湖，人在此中，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國公，知音天下又有幾人呢？”

長孫無忌拿起兩個茶杯，放在麵前的小木幾上。

再無任何回寰的能夠性。

以是他也就不管不顧，在長孫無忌麵前說個痛快。

就在此時，蘇大為將茶杯悄悄放在木幾上：“還是不了，嘗慣了粗茶，國公的茶太精貴，我怕是喝不慣。”

左手大袖擋在杯前。

沉默了半晌，蘇大為向他抱拳道：“國公，若……”

年青人見狀，忙從身上扯下布條，手腳敏捷的替長孫無忌包紮傷口。

蘇大為緩緩的道：“我隻是一個不夫君。”

“謝國公。”

長孫無忌臉上仍然帶著笑。

挪動的馬車，伶仃的兩小我。

終李治一朝，關隴門閥必定被打壓，無數豪門和新興貴族，必定崛起。

但是最後，他還是想明白了。

袖口處暴露的手指，被碎瓷片割破，有暗紅的血水，不竭流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