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學[第2頁/共3頁]

“如何能忘？老是你撒尿，我和泥。”

“這倒不必然。”蔣縝搖了點頭。“如果坊郭戶，離學裡近的，也能夠走讀。如何？藎臣不想住在學裡？你家離城說近不近，說遠也遠，我看還是住在學裡便利些吧？”

對他，李昂比對他爹印象要深些，遂主動上前施禮問好，蔣縝卻不跟他客氣，一巴掌拍過來：“咱小時候一起玩過尿泥巴，你忘了？”

胡吹海侃好大一陣，李大官另有些意猶未儘，但想著兒子明天還要赴官學報到，生生壓下淡興去，端起油燈走到門口時，還回過甚來，很有些戀戀不捨之態。

下了車，拿上施禮，父子倆剛走到那“文魁”牌坊下，便有一人迎了上來，二話不說伸手就奪過施禮，還熱忱地問道：“冇請講授弟高姓大名？”

“當爹的是五過解試，四赴省試的考場傳說，兒子再差又能差到哪去？”李昂變著法的逗他高興，以免再墮入感性的難堪。

“這倒也無妨，大官人名柏字木白，我便名昂字日卬。”李昂打趣道。

吃過早餐，李昂去套好了車，把行李往車上一扔，便和父親一道投府城而去。楊乳母一向追著車送，百般丁寧，萬般叮囑，唯恐他照顧不好本身。雖有些乾脆，但舐犢之情還是令李昂非常打動的。

“你可曉得‘藎臣’二字語出那邊，又是何意？”

換言之，一進官學，你根基上就冇多少機遇回家了，不籌辦得充分些如何行？

李柏忙攙起來，笑道：“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李昂見他瞪著一雙熊貓眼，心知是一夜冇睡。又看那行李，席墊被褥，換洗衣物，紙筆墨硯，鍋碗瓢盆……好似搬場一樣。

次日一大早，孟氏和楊氏在廚房裡忙活不說，向來不過問家務的李大官人也親身上陣，查抄兒子赴學的行裝是否齊備。

“小弟李昂，草字藎臣，冇請講授兄……”

“明日你便要去官學報到，爹總感覺另有甚麼事情冇辦好，先前纔想起來，你還冇有表字。”

難怪朝廷規定，一入縣學便免身役，還包食宿，免學費。因為在當權者看來，能考上官學，便算是初級知識分子中的佼佼者，該當遭到虐待。

一起停停逛逛，進了城又跟著人流磨磨蹭蹭，等趕到學宮時，已是日上三竿。與測驗那日的人隱士海比擬，明天學宮門前倒顯得冷僻很多，竟連一輛車也看不到。

一起上，凡是遇著人，李柏都要探出頭來跟人家熱忱地打著號召，隻等對方問一句“大官人那裡去”，便故作輕描淡寫之態答覆，也冇啥，送兒子進學。然後，便在人家的戀慕和祝賀中持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