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程然俄然叫道:“小人記起來一件事!”
“辛苦了,將人帶上來吧!”
吳揚拍了一下桌上的鎮尺,喝道:“找你印書的兩名墨客叫甚麼名字?家住那邊?另有冇有朋友,你快快照實招來!”
翻開封麵,扉頁上就是這首《滿江紅》,字體為行書,墨色淋漓,彷彿在為這位屈死的豪傑不平!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狠惡。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初,空悲切。
“《嶽飛傳》在臨安城被人津津樂道,程然開初還感覺非常光榮,畢竟作為一名淺顯的印刷工人,一輩子也一定遇得上一本堪比‘洛陽紙貴’的冊本,確切能夠作為向同業誇耀的談資。厥後見我們的人在坊間查訪這本書的人和事,程然嚇壞了,叮囑了一番參與印書的工人閉緊嘴巴,他本身則找了個處所躲了起來,若不是我們的人細心,要找到他還得費些波折。”
少頃,兩名婚事官推著五花大綁的程然出去,右邊那人在程然膝彎處踢了一腳,將他踢得“噗通”一聲跪下。
“要我說,秦檜纔是賣國的奸臣,他鼓動陛下以十二道金牌召回嶽帥,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他,又鼓動陛下向金國納表稱臣,不是賣民賊是甚麼?”
“快說!”
大宋民風開通,百姓並不特彆驚駭官府,但皇城司不比彆處,程然連連叩首道:“小人曉得的都跟官爺說了,並無一字欺瞞,請官爺明察!”
“大人,小人都說了,接了活計,小人和火伴關在印坊裡冇日冇夜地乾活,確切未曾留意其他,隻曉得跟小人聯絡的年紀較長的墨客姓程,他自稱跟小人是本家,至於他們是那裡人士,這個這個,他們未曾說,小人也未曾問。常日裡與客人聯絡都是我們老闆賣力,小人就是個工頭,打交道的都是機器和印坊的伴計,並不善於此道……”
白羽乾脆走到吳揚桌案前,指著《嶽飛傳》說道:“我們找了臨安城最有經曆的書坊老闆,顛末對紙張、墨色、版式、雕工等一一比對,終究肯定是銀杏衚衕一家名為‘胡記印坊’的印書作坊印刷製作的。兩名兄弟押著的就是賣力此次印刷的工頭,名叫程然。”
坊間的群情越來越大膽,鋒芒直指天子,也難怪天子要將其列為禁書。
“陛下不是心太軟,是胡塗!殺忠臣,保奸臣,不是胡塗是甚麼?”
程然被押走,吳揚又對白羽說道:“明日你再辛苦一趟,帶人去太學摸摸環境,務必將人弄確切了,太學那幫老學究護犢子,如果被他們抓到一絲把柄和錯處,又得接受他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