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吳判官是在場，但是王大人，你們有問過我嗎？節推官，可不是吳判官一小我！我乃是節度推官，他是節度判官，各有職掌，你們如何能繞過我就把常載德給撤了？”

兩個身穿綠色官服的人走了出去，一人鬚髮皆白，另一人則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

王安石道：“常載德在溧陽縣的所作所為，我親眼所見，他當街訛詐訴訟兩造，剝削百姓，目無國法，辦事混賬，我親耳所聞，溧陽百姓對其多有牢騷，向我訴說他常日裡欺男霸女、貪汙納賄，各種究竟，證據確實。如果不把這等昏官當場奪職，我朝廷之威望安在？你是冇瞥見常載德被我當場削籍的場麵，溧陽百姓是縱聲喝彩，鼓掌互慶。我一冇辦冤假錯案，二我做的事大快民氣，三我也未見得就冇按軌製，三方官員具在，三印齊備，你哪來的這麼多話！”

兩人出去，徑直走到了王安石的案前，老者開口道：“王大人。”

說完，王安石指著馮東屏的鼻子，道：“馮東屏，你作為節度推官，有保舉、監督、察看官吏言行之責，溧陽百姓對常載德怨聲載道，你就冇瞥見嗎？你要論法度？好啊，我跟你論論法度，常載德如許的昏官，是如何當上縣令的？當上了縣令，為甚麼如此作為，還冇有遭到懲罰？我還記得，你上個月還向我陳述，說常載德政績頗佳，風評極高，你又是那裡來的陳述？你奉告我，你是不是失責？按法度，是不是要論你的罪？”

陳全道：“江寧境內，另有舉子數十，可從中遴選一名，資補溧陽縣之缺。”

馮大人的聲音也進步了些，道：“王大人，賢人有雲，名不正則言不順！你們不按法度來，就是名不正！”

“哦？”王安石問道，“那這些舉子的品德如何？才氣如何？你可曉得？”

陳全道：“大人，身為朝廷命官，當為朝廷做事，為百姓謀福，縣令這等官員，統領一方地盤，管理一方公眾，事事攸關，豈能因為不是本身的職責，就不聞不問？”

“如何不說話了？”王安石看著陳全，問道。

陳全隻能把頭低下來，王安石知到他冇話可說，便道：“一個官吏，才氣與德行凹凸，僅僅聽其言，當然是不敷的，必必要上任了才氣曉得，以是，陳理事，你說的體例，並不見得就比我的好。木喚在本地做文書，我傳聞常載德經常不睬政事，全都把這些事情交給這個文書先生措置，這就是經曆；有這麼個混賬縣令，木喚還能夠把溧陽縣措置得井井有條，稅收無差，這就是才氣；固然常載德目無國法，我到溧陽縣，卻未傳聞木喚的一絲訴告，還曉得木喚經常勸說常載德，這就是德行。陳理事，你建議裡的那些舉子裡，你敢包管做得比木喚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