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成點頭道：“我托了溧陽縣裡的人查了，他就不是溧陽縣的人，溧陽縣冇有他的底，我也讓旅店裡的蜜斯在常載德喝酒時問了，常載德也不知他的秘聞。”

蔡京彷彿實在是忍不住，抖著肩膀笑了起來，一麵笑一麵道：“姓趙？李叔叔，你不會是園裡的梅戲看多了吧？”

蔡京抬高了聲音，卻不是謹慎翼翼的那一種，而是帶著一股陰沉的氣味道：“李叔叔，安撫使你不怕，執宰你怕不怕？”

蔡京笑了一會兒，才漸漸停下，梳理了一下情感，道：“就非論他的出身吧。你可瞥見了，剛纔與他一道出去阿誰少女？”

“瞥見了啊，挺標緻的，如何了？”李元成道。

“論學問，我看他中個舉人不成題目，或許還不止，”蔡京道，“中了舉人，這縣令還能不能當得上？”

李元成一時語塞。

這名官差又問道：“王知府，我們進城麼？”

“我如果出錢給他買了這個縣令，我還會把他放在眼裡？”李元成道。

“可他承諾了嗎？”蔡京微微翻了個白眼。

蔡京抿了抿嘴，道：“那如許……可就更難捉摸了啊。萬一是真的，那可就短長了。”

蔡京對李元成非常衝犯的一笑，道：“你如何曉得他上麵冇有人？”

“我聽人說，太子殿下很賞識他。”蔡京道，“非常的賞識。好幾次向韓大人問這位王知府的事情。”

“那又如何，王知府還能看上他？”李元成道。

“冇能詳細問，”王知府道，“但我看他的眼神非常果斷，非常自傲，這份氣度毫不是裝出來的，更不是誰都能有的，他所談之事，總能落實，並不是亂吹一氣。可惜啊，如果能多聊幾句，我內心對他或許更有掌控。”

“陛下病重了，你應當曉得的吧？據太醫說，”蔡京看到李元成點了點頭，他便抬高了聲音，用手捂著嘴，嘴裡隻出了幾個氣聲，“活不過本年了。”

李元成道：“蔡小郎，你剛纔在前麵也聞聲了。我按著你說的去跟這姓木的說了，他……不中計啊。”

“他爹爹但是了不得的人物。”蔡京道。

李元成道：“那他得上麵有人！並且，就算他當縣令，也一定就是在這溧陽縣！”

走了兩步，這胖官差仍冇跟上，斜眼看著右邊的地上，又嘀咕道：“甚麼王安石，還安石呢，那裡安了，我看叫王脫兔差未幾。”

“哼，我看那小子滿口胡說八道，不過一黃口小兒罷了，焉能說出甚麼事理來？”另一名胖一點的官差道，“就算說中了，那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