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彷彿來了興趣,有些當真的問道:“應當若那邊理?稅收不高,莫非加稅麼?”
中年男人笑道:“謙善了。可惜此地不是商談之所,我又有公事在身。這便就先去了,我先替小女多謝木小先生相送。今後如有機遇,便再與木小先生相談。”
中年男人話鋒一轉,道:“這話固然好,但是,你也隻答覆了‘何謂治平天下’,關於‘如何治平天下’,你可還冇有說。”
說完,他看了看木喚,道:“木先生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雖不能細談,但看你的語氣神采,明顯胸有成竹,絕非誇誇其談。”
中年男人道:“提及來標緻,如何做到‘斂不及民而用度足’?”
“我籌算以溧陽縣的名義,向縣內富商停止假貸,借來的款項用於修路,”木喚道,“再從稅中調劑一部分,用以了償債務。”
中年男人問道:“那麼,官府開消過大,若那邊理?”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莫不是說大話。”
王旉道:“曉得了。”
中年男人道:“十年二十年,是不是太久了。”
木喚點了點頭。
木喚語氣中帶著嘲弄,道:“你爹爹脾氣這麼大?常日裡你受得了?”
木喚點頭道:“加稅就是減輕公眾的承擔,官府的稅法應當做到‘斂不及民而用度足’纔是。”
“改行?改行去做甚麼?”中年男人問道。
木喚苦笑道:“你爹爹可真是突破沙鍋問到底,若不是你攔著,我這點三腳貓工夫,恐怕要在他麵前露餡。”
“這是最壞的環境,”木喚道,“如果其他辦法行之有效的話,不會用這麼久。”
木喚點頭道:“重農是需求的,抑商倒是不必,農出產,商行貨。冇有販子,農夫出產出來的東西就隻能自用,用不完也就白白華侈了,有販子在,於周邊諸縣互通互利,豈不更好?現在主如果農無人管,商亦無人管,各自混亂,農夫不知法,販子目冇法,以是,朝廷該當加大對農、商的指導。”
“你說的那些事情,想來爹爹必然很感興趣,”王旉道,“爹爹一向是心高氣傲之人,不然,莫說你身無功名,你就算是頭榜狀元,他也不會跟你說這麼多話。”
“入不敷出,何故了償?”中年男人道。
王旉轉過甚,看著木喚,帶著笑意,道:“哈?看來我爹爹的名聲還是大啊,你公然傳聞過他!不過我之前不曉得你竟然是溧陽縣的文書先生,既然也是官府中人,總該聽過江寧知府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