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一聽,便笑了:“嫂嫂這般客氣何為,今後就在這裡安家了罷,來去都安閒些好。”
朱武看出了史進的顧慮,屏退了小廝,鐘玲看後也便退到外屋。等裡屋隻剩他們兄弟四個,朱武便低聲道:“哥哥有所不知。在你們眼裡他不過是個郎中,但實在,他倒是我們少華山的一個小頭子,真恰是安插在縣裡的一顆暗棋。不但是我們縣裡諜報的彙集通報之所,就是盜窟各種所需也出自那邊。”
史進心下略略一想,便問道:“不知山上另有多少弟兄?明暗幾條山道,多少關卡,幾處箭樓”
鐘玲感覺客居他所,已是叨擾萬分。這裡的當家的這般禮待,卻讓她內心更是過意不去。趕緊拽了裙襬,走下階來,倉猝行了一禮。
鐘玲清算了下衣襬,悄悄將門扉翻開。但麵前所見,卻讓她吃了一驚。
朱武心下也略微對勁,但很快收斂心神,談起了閒事。
而就在這時,也恰逢楊春返來,不但事情辦好,還帶來了一人。
等黎百草前腳剛走,史進便悄悄問朱武道:“方纔那郎入耳去很多,不該放走了他。”
史進聽得這話,才放下心來,一個心結翻開,便也不急著相問。
他們四人頂著太陽就這麼悄悄地坐在院裡,瞥見房門翻開,便從速起家。
史進向來利落,現在也不好造作,便順了他的意,隻是主客有彆,讓鐘玲給他墊了枕頭半躺著靠在床頭。鐘玲又移了數把椅凳與大師坐了。
史進聽了甚是附和。隻是瞧得朱武麵有難色,便心下洞明。與朱武道:“兄弟莫要為財帛擔憂。史家莊人力暢旺,木工泥匠啥都齊備,不需費多少銀子,不過是使兩膀子力量,這有何難。我現在便寫封手劄,你帶了給史三公,本日便差幾百人上來修寨。如若用錢,數額不大時,史家莊也隨時拿得脫手。”說罷便取了紙筆,寫好文書,便教楊春直奔史家莊去了……
這般安排之下朱武、陳達心下非常對勁,更是百分感激。以後,幾人又詳細談了寨上各處的排兵設防,職員調配,巡查換崗之事。還不覺多時,一晃眼,便到中午,鐘玲擺了飯菜在裡間,大師便一同談笑坐了用飯。
“昨夜一戰,固然勝的一場,但卻讓那狗官逃了去。且不說嫂嫂一箭射死部將,朝廷必有究查,就是那狗官也必然會火上澆油,算儘構造。我們須得謹慎應對,提早籌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