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史進全數的仇恨現在正源源不竭地化作力量,從右手這緊攥的刀刃上,一刀一刀地宣泄在血肉恍惚的劉縣令身上。
時遷點了點頭,拍著史進的肩道:“哥哥,現在我們去那裡?”
跟著血液地一點點流逝,史進冷冰冰的聲音垂垂滲入了他的血脈,侵入了五臟六腑。那慘白的臉龐上,一對毫無赤色的唇艱钜地一張一合:“你爹……他瞧出了端倪……半途……要改主張……駝子……駝子便把他……殺了。”
史進聽到這裡,雙眼明滅著氣憤的淚光,內心的沉痛再也不準他聽下去,手中的狠勁發作,噗的一聲,便刺入了劉縣令的小腹。
“哎呦,哥哥,北邊那邊彷彿打起來了,隔得太遠瞧不清,真當急死人,咱也去熱烈熱烈好不!”
史進聽了,嘲笑了,卻笑的那般的慘痛。他終究走完這幾步的間隔,在內心卻感覺是那麼悠遠,現在史進站在劉縣令的麵前。蹲下身來,一把扯住劉縣令胸口的衣裳,史進的臉龐幾近貼上了他的臉。
史進看著火勢大起,燒的心對勁足便和時遷各自都躍了出。他站在府衙前的元寶大街上遠遠地癡癡看著這火光,聽著鄰近的街坊百姓叫喚垂垂混亂起來。而那些人影不過是狼籍地出來觀火,卻無人相救。
就這麼一刀一刀,劉縣令的叫痛也越來越有力。史進一雙複仇的眼眸看著他越來越浮泛的雙眼,終究停動手來,低聲地問道:“痛麼?劉大人。”
史進也不等他答話,隻是顧自地言語道:“你現在可曉得,我爹有多痛……我有多痛心。”
而一向委身吊在房簷下的時遷,現在也無聲氣地落下地來,順手將他黑羽弓丟在一旁,徐行走到史進麵前,用力地將史進緊緊抱住。聽著史進痛心腸抽泣,時遷內心也有說不出的苦痛。
時遷看到此處趕緊對上麵的史進道:“哥哥,西城門上彷彿鬨出了大事,不但起了火,彷彿都打起來了。現在西北方向上不知那裡來的一支步隊正敏捷往那邊去哩。哥哥,咱快疇昔看看吧!”說著便往下一躍,輕巧地落在了史進身邊,一手拉了史進的手,便想要他一起往西城門那邊去。
時遷將那幾個留下來的風梢公下在劉縣令出去之前就早早成果了,現在史進看著他拖了他們的屍身,往前堂裡一拋,將那盞油燈把堂廳的簾布撲滅,一把丟在那些桌椅下。
現在的劉縣令已經被折磨的全無人樣,腹內的絞痛像惡魔一樣,拉扯著他的全部生命,沉沉地想往地下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