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的神采更是陰沉如鐵,眼神中迸射出來的不但是憤怒,更是絕望。
李煜也是被這一出“鬨劇”給氣昏了頭,經他這般一提示方纔省醒,從速令石韋去往偏殿,他本身則與一眾大臣隨後跟了出來。
見得石韋出去時,劉昆布神采一沉,正待將他喝斥出去時,卻不想李煜隨後而至,竟然命他們這幫太醫退在一邊,讓石韋來為徐弦診治。
這位都城第一少,現在連滿臉的汗珠也不及抹一下,忙是拜道:“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罪臣必然銘記陛下教誨,痛改前非。”
不料,石韋卻隻輕描淡寫的道了三個字:“頭髮灰。”
石韋看得出來,李煜壓根就不想殺徐常青,他是早推測會有人站出來替姓徐的討情。
那徐常青頓時嚇得魂飛破散,納頭泣求道:“臣有罪,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石韋笑道:“用不著寫甚麼方劑,欲要斷根徐大人腹中瘀血,隻需一樣東西便可。”
偏殿當中,臨時拚集起來的榻上,那位徐大人已是迷昏不省人事,神采慘白如紙,全部身材都在微微的抽搐,似有休克的征象。
徐常青一臉慚色,低著頭冷靜道:“先前陛下顛末時,石韋撞翻了硯台,汙了陛下龍袍,實在是臣從後背推了他一下而至,臣害得石韋被責罪,心中難安,特向陛下請罪。”
那李煜奇道:“石韋,這徐常青如此對待你,你卻為何還要替他討情?”
聽著世人的討情,本來大怒的李煜,這時候彷彿情感也和緩了下來。
寺人們正待領命而去,石韋卻又叮嚀道:“必然要婦人的頭髮灰,隻一把便可,煆燒成焦炭灰膏,研成細末,再用藥篩精篩兩三遍,撤除殘餘,以溫酒和之,然火線才氣給徐大人服下。”
就連潘佑也道:“常青賢侄想必隻是一時胡塗,懲罰是應當的,但極刑的話卻顯得太重,臣大膽請陛下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