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王玨俄然又轉頭,神采凝重的望著趙皓,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日易牙大會,趙府得勝,舍妹喝彩而起,比愚兄還要歡暢……我非幫賢兄,而是幫舍妹也,還望賢兄勿負之。”
“趙兄玉樹臨風,風采翩翩,又才高八鬥,文采風騷,更可貴的是樂善好施,濟世救人……”
王玨頓時眉頭緊蹙,半天沉默不語,好久才道:“就算愚兄豁出去,為趙兄做個手腳,過了射藝這一關,恐怕也不濟事,還須再過三藝纔可。”
說話者,約四十餘歲,身材精瘦卻非常結實,著一襲極新的玄色道袍,雙眼如電,令人望而生畏,恰是趙皓昨日早晨所碰到的青木道人,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這是趙皓見到王玨說的第一句話。
王玨道:“愚兄尚武,監考射藝。”
“我欲娶令妹。”
王玨聽到“梅林居士”四個字,神采當即一肅,又見得趙皓信心滿滿的模樣,便不再多疑,決然道:“既然如此,隻要趙兄能過其他三藝,我拚卻被大人們叱罵,也要助趙兄過射藝一關!”
那家人恭聲道:“此女雖為村女,倒是處子之身,還請道長放心修煉。”
房門被封閉,那家人遠遠的聽到一聲浪叫。
“有道是,寧拆十座寺廟,不拆一場姻緣,我與令妹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結連理枝,白頭偕老,存亡不渝!”
江寧府,萬福樓。
鄭安轉過身,叮嚀道:“送道長回房。”
趙皓似笑非笑的望著王玨,悠然道:“我與王兄情同手足,射藝考覈之事,還望王兄務必幫手則個。”
“此次招親,關乎鄭家在江寧的大局,若得趙謝王三家聯婚,則對我家大為倒黴。王桐之嗣弟王棣在京中為官,一向望與我鄭家攀親,聽聞王桐對玉兒亦非常看重。就算那謝瑜再表示上佳,恐怕也非王家之選。畢竟謝家已多年未有在京為官者,固然財局勢大,畢竟僅限於江南之地。故此玉兒須好生儘力,隻需過得了六藝之考覈,王家之女,必為我鄭家之媳。王鄭若聯婚,趙謝何足道哉?”
入夜,夜色昏黃。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青木道人那清絕的臉龐,顯得愈發奧秘和寂靜,青木道人手上一抖,手中又冒出一張黃色的紙符,上麵寫滿瞭如同蝌蚪般的似字非字的符文。
“孫兒免得!”
一場招親,尚未開端,便已是滿城風雨。
青木道人緩緩站起:“時候不早了,貧道該回屋修行,老官人保重。”
“我與令妹,天生一對,地設一雙,情投意合,相思成疾,令尊令堂豈可棒打鴛鴦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