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的下頜柔緩地放在她的鬢髮間,暖意掌心摩挲著她的後腦,悄悄喚她小字。
趙禎垂下眸,手指抵在薄淡雙唇間,輕笑著低喃“抱怨”。
他們之前曾摸索,曾和解,曾牽手,曾笑鬨,卻從未曾像現在如許,隔衣相擁,呼吸相聞。
她一本端莊地奉告他,比擬與大多數女兒家青睞的牡丹芍藥,蘭草幽菊,她對能入口做糕點的桂花反而更加情有獨鐘。老話都說,民以食為天。那些牡丹芍藥即使華貴,蘭草幽菊即使高潔,但是它們到底也冇有桂花的糕餅嚐起來更香醇,更甘旨,更得她情意。
明燭淚落,夜色沉沉,劉太後緩鬢低鬟坐在床榻上,似隨口而說,“哀家看他這陣子甚是勤奮。先帝若知,地府之下,也應心中安撫了。”
去歲此時,她曾陪趙禎心血來潮,到桂樹林賞花。
他曾承諾她戒急用忍,他曾承諾她韜光養晦,他曾承諾她做一個至孝皇兒。
比擬阿瑤,他但是繁忙很多,碎務纏身,應對臣來卿往。筆墨武課,他得做長進君王。白日裡,鮮少有空的天子也唯有在月上柳梢時,才氣屏退宮人,倚坐龍榻,安安閒適地看遠來的手劄。
趙禎眉梢上挑,笑如和煦暖陽:“你不說,那我可就本身看著送了。”
此時現在的她,與在太前麵前的長輩,與在王嬛麵前的郭氏二女,完整判若兩人。
“江南水明山秀,餘在其間心閒意舒,嘗三商而眠,日高而起。常州邸府亭園精美獨絕,有興則列舉圖史琴樽於靜軒明窗下。會逢三五,與二三小友泛舟湖上,簪花鬥草,品釀飲茗,其樂無窮也。”
怎能不內名其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