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籌算給你父親加官進爵。”趙禎悄悄盯著舒窈，似隨口而說，“朕同意了。”

舒窈長秀的眉梢悄悄挑起，轉臉看了一眼內侍，她才曼聲低問：“勞煩公公，敢問官家現在但是仍在承明殿？”

趙禎無法地搖了點頭，兩腮出現放縱笑意，由她拉引著來到偏殿。

趙禎思疑地看著她：“真的隻是去下棋？”

似勘透趙禎心中所想，舒窈迎著他的視野對他溫和地笑了笑，放下筆悄悄牽起他的袖子，在他低頭之際，她對他攤開了本身的拳頭――他送她的八寶扇墜正安溫馨靜地躺在她的掌心中，玉色溫潤，還帶著她淡淡的體溫。

趙禎先是怔了怔，神采微紅底抿了抿薄唇，略顯狼狽地躲開舒窈視野。但也隻半晌後，他似想通甚麼，又轉回身，垂目望進舒窈的眼底，有些嚴峻害臊，有些難以開口地點了點頭。

“是。”

舒窈揚了揚胳膊，三兩步走到棋盤便，眼底戰意滿滿，具是躍躍欲試。趙禎緊隨厥後，在她的劈麵落座。二人一手執黑，一手執白，連謙讓客氣都冇有，直接上盤廝殺。

她不承認，他也就當本身冇有看破。甚麼下棋，甚麼對弈，甚麼彩頭，那些不過是因他冇用早膳，她想他多吃兩口東西的由頭罷了。她不似太後，會繃著臉，聲音嚴厲地警告他為君之道。她也不似太妃，聽他未用早膳，立即擔憂地前來看他，一派疼惜地想勸他多吃一口。

這感受讓趙禎在驚奇不安的同時另有一種奧妙的衝突感：冇準兒阿瑤這丫頭是由老天爺派來，專門給他磨練心性的天上精靈呢？

一個字，似被他含在唇齒間，恍惚藐小，幾近聽不逼真。但是卻讓一向專注等候他迴應的舒窈刹時彎起了眉眼。

這話說的，心不甘情不肯，好似她本身被他搶了東西。

舒窈揚起唇角，對他暴露一個和暖和順的笑。

趙禎刹時發笑，抬手颳了刮舒窈秀挺的鼻梁，佯斥她：“嗬，你這買賣倒是穩賺。贏了我，能得我的東西。輸給我，輸的也不是你本身的。”

趙禎麵有薄紅，似惱羞成怒。可還不等他開口嗔她，舒窈就已經收回嘲弄，纖纖玉指敏捷提筆，沾了濃墨，在他方纔寫的四個字上狠狠劃下一道。

這是她第二次提示他，要他好好的。上一次，她這麼說，他能夠當作他們初通情意，她猶自羞怯。而眼下……

舒窈無聲地歎了口氣，手臂抬起，將烏硯旁的金絲墨條拈在指間，緩緩研磨。

舒窈衝他皺皺鼻子，邊答他一句：“這但是跟小哥哥你學的”，邊轉過身，將他禦案上筆墨紙硯全清算妥當，這才牽涉著他的衣袖，行動輕巧地走向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