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低眉紮眼到讓趙禎思疑她態度的丫頭反應竟然如此迅疾？他抱怨母後的話才方纔落地，她就已三兩步來到他跟前，掩著他的口，將他推至到廊壁偏角。

還未分開幾尺，趙禎俄然出聲叫住了她。

舒窈微不成察地點了點頭，望進他的眼睛，柔聲細氣地回他：“統統你想說的，我都懂。”

她壓根兒甚麼都不曉得！

是不是在擔憂我？

他看著倉促間背轉向他低頭不語的舒窈，喉嗓忽覺乾澀，連那把好聽的聲音都帶了幾分緊繃的謹慎：“你剛纔……”

他連趕兩步走到舒窈身側，麵顯緋紅，手藏在袖中，望著舒窈羞怯又內疚地說：“你……有冇有甚麼要叮囑我的話？”

“雖比不得你那扇墜貴重，但好歹也算個物什兒。”舒窈咬了咬唇，低下頭，拿發旋對著趙禎，聲音極其纖細。

趙禎薄唇勾起，眼底眉梢具是濃濃笑意。

舒窈低垂下頭，烏黑柔亮的額發悄悄垂晃在眉宇。她撫了撫腰間掛飾的環佩，硬下心腸，權作冇聽出趙禎言語間的等候。

這話趙禎回得決然，聲音落地後盯視向舒窈的視野裡溢位的是從未有過的利芒。

趙禎順聲回眸，目光閃動地望著舒窈，不知是不是在為本身剛纔的疾聲厲色而煩惱。

趙禎煩躁地蹙起眉，握了握空無一物五指，心中欣然若失。

趙禎刹時錯愕，愣怔地站在原處，像是個被始亂終棄了的小媳婦兒一樣，控告不滿地看著舒窈。

“官家。”舒窈不待他說完就已急轉過身，哈腰屈膝，向他施禮請罪，“臣女剛纔頭昏目炫，一時冒昧了官家，還望官家恕罪。”

他大抵很早很早就已經把她歸類為本身人。早在他揣摩到母後心機，猜出她今後會入宮陪他時；早在她丁憂返來，他跟她多次針鋒相對時；早在他情願在她麵前被她稱作“小哥哥”時。

趙禎心頭又突然聚起一團怒意：“你有聽到朕在說甚麼嗎？”

舒窈點點頭，悄悄地“嗯”了一聲。用空著的一手握緊了環佩瓔珞，趁著周邊宮人未曾重視，她將玉佩敏捷摘下。在抽出被趙禎握著的手掌同時，舒窈藉著袍袖的諱飾，將玉佩遞送到了趙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