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點點頭，回身望向舒窈。

他萬分希盼她能收下這枚扇墜。

閻文應無法地住了口，卻聽隔間傳來舒窈帶著笑意的回話聲：“你問官家啊？人挺好的，溫潤謙恭，刻薄漂亮。接人待物都到處透著仁君風采。”

寧秀的低低喃語中異化著一絲哽咽。

看上去，舒窈的答案並冇有讓他絕望，他微微舒了口氣，望著舒窈的發頂柔聲說道：“現在還冇想起來？冇乾係，等你甚麼時候想起來，甚麼時候再奉告我。”

他到底是決定本身出馬，向滋擾了貳心湖安靜還毫不自知的“禍首禍首”親身“發兵問罪”。

舒窈磨蹭拖步，低下頭，目光盯著本身瓔珞繡鞋的前端，不敢去望趙禎一眼。

趙禎怔了怔，苗條秀挺的眉微微蹙起：“這是如何了？低頭沮喪的，被人欺負了？”

舒窈在一刹時福誠意靈，緩緩抬起手，看一眼趙禎後摸索般握住扇墜：“小哥哥，若給了我，可就不準再要歸去了。”

“我……官家……”

“去把她給朕叫過來。”

聽到舒窈的回話，趙禎竟然笑了笑，薄薄的視線低垂下些許，眸光靜如秋水地凝睇著她。

這是宮中尚器監所製的禦用扇墜，怎能夠隨便贈人？

舒窈豁然昂首，目光似吃驚小鹿，濕漉漉直直撞進趙禎幽沉的眸底。

“嗯？”趙禎鼻音微揚，密長睫毛悄悄撲閃兩下，反問舒窈，“剛纔叫我甚麼？”

比賽近序幕，場內喧鬨聲漸起，觀賽人也連續退場。這一場出色絕倫的蹴鞠比賽讓人們麵有滿足，正一個個興趣勃勃地與同業者議論著剛纔的賽況。他們中冇人會體貼太後與權相之間的角力勝負。

他手臂抬起的行動涓滴未變，八寶葫蘆的扇墜在舒窈與他二人之間悠悠垂晃，此次他未將視野移開，隻拿烏黑黝亮的雙眸悄悄望著舒窈，一眨不眨。

舒窈拍拍她的手臂，安撫寧秀：“冇事的。我去去就來。你在這裡安然坐著，等我九哥返來。”

她自幼身材薄弱，手腳夙來寒涼。現在她攥著舒窈，兩人體溫相藉，她卻感覺心頭指尖還是一派涼意。

她彷彿已經明白，一彆經年，再相聚時，曾經被她擋在身後護佑的女孩兒已經生長如此。在無聲無息處，她學會了比她更靈敏更前瞻地對待波詭雲譎，比她更睿智更復甦空中對風暗雨明。

這真是一件出乎料想的非常事。

“回郭二孃子，公子是比賽半途從他處移駕至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