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裡,他是奸佞奉承之輩,手掌生殺,權勢熏天,翻雲覆雨間可將朝臣控於股掌。但是在丁家後代的眼裡,他們的父親也不過是個淺顯男人,他會陪他們玩耍,會教他們讀書,會在一時歡暢時胡亂承諾,又在過後悔怨不迭。會像孩子一樣耍賴投機,但當真當真時,哪怕千難萬難,他也總要對他們實施踐承。
“楊懷吉?他不是周懷政的朋友嗎?如何想起來秘聞府邸?”
小男孩兒扣動手指,偷偷將外氅往下拉了拉,忽閃著眼睛對丁謂說:“孩兒馳念爹爹了。娘說爹爹此時下朝,孩兒便過來了。”
人過東角樓,羽林衛腳步垂垂趨緩。周懷政得空回望了下餬口多年的汴京皇宮。從今今後,這所宮闈已與他無關,皇命榮衰,後宮掙紮,都不再是他操心的事。
楊懷吉茫然地抬開端:“許是不曉得的。”
楊懷吉已顧不得客氣酬酢,兩步上前走到丁謂座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相爺救我。”
周懷政,這小我由他父皇收養入宮,與他自幼瞭解,主仆多年。他待他恩遇有加,從未刻薄,乃至連太子身前,他都給他留著一絲麵子。
丁謂腳步頓住,唇邊笑意垂垂消逝。
話落,真宗拂袖回身,背向大門,再不看殿中人一眼。
丁謂坐在上座,安之若素地支著肘,含笑看向楊懷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