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兩側各有一個哨位，兩個羸卒卻擠在左邊的哨位裡，月光下可見酒罈酒碗，酒氣惡臭。羸卒不像尖兵，卻像更夫。摸哨的懦夫懶得動刀，直接抓住兩個亂糟糟的腦袋，“砰”地撞在了一起。

太陽西斜時，粘罕站在越裡吉西南三四裡外的一處高坡上。

既然有所籌辦，那就來硬的好了！掄刀子上時，女真人何曾怕了胡裡改人？更何況兩百雜混步隊！

酋長府邸固然另有圍牆，卻也並不比外城高大。粘罕也曾出入酋長府邸，內裡房舍較多，想來雜混衛隊都住在內裡吧？也好，一鍋端了，免得有漏網之魚。

嬉鬨過後，兀朮寂靜地宣佈，“白日的練習結束，大夥兒回家歇息。不管甚麼時候，轟隆聲就是號令！”

四名懦夫探手抓住城牆上沿，雙臂一用力，身材早已飛進了城內，隻傳出積雪碎裂的“喀嚓”聲。

瑪武收到，從速跑歸去取了幾斤銅錢過來，兀朮全都扔進了閒漢人群。閒漢們搶到了銅錢，喊“酋長大人”極親，這就是民氣了吧？

越裡吉城牆，不過一人多高，站在頓時，探手便可翻越。更不消說經年失修，多處式微。

四周有很多打醬油的閒漢，也跟著辛苦來著，跑得還挺快。此時就有人起鬨，“酋長大人，我們都是越裡吉人，身材差了點，冇被酋長大人選中，心倒是向著酋長大人的，隨時等待酋長大人補選！求酋長大人也給點犒賞吧！”

粘罕衝鋒在前，部屬們哪敢擔擱，府邸大門非常寬廣，可容得兩匹戰馬並進。數十名懦夫提了馬速，奮勇衝了出來，隨即“噗通”、“噗通”地下個不斷，就像過年吃個餃子……

下午的轟隆聲，隻傳出來一次。兀朮的告急調集，也隻停止了一次。

粘罕心中的不安再次醞釀，能夠是血腥味道的藥效已過。

兩個多時候以後，明月靠近了頭頂。粘罕回到林中，拍醒了部屬們，抬高聲音喝道，“清算戰馬，查抄兵器，用些乾糧，籌辦解纜！”

粘罕久經疆場，窺測未幾時，就已將越裡吉地形熟記於心，隨即帶著幾個部屬打馬返回。更多部屬則在三四裡外的小樹林中歇息。白日行軍不急，冇再持續減員。但部屬們都已怠倦至極，粘罕一進樹林就聞聲了鼾聲高文。

粘罕進城後，親身查抄了哨位，摘下腰刀，手起刀落，兩個腦袋滾到了一邊。血腥味刺鼻，噴了粘罕一臉。粘罕舔了舔嘴唇，心中的不安公然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