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惡語相向?哼,你們錢氏本來就是助紂為虐的狗賊,跟趙匡胤、趙光義兄弟不過是蛇鼠一窩罷了”,林副座忿忿道,“去歲,宋寇大肆南侵時,李煜向你求救,並曉諭以‘唇亡齒寒’之義。你們吳越錢氏不幫手便算了,竟然還派出五萬雄師從征。若非有你們的海軍互助,宋賊如何能安閒渡江、兵圍金陵”。說到“兵圍金陵”,林副座彷彿極度傷感,眼角竟然閃動出淚光,同他方纔殺伐判定的硬漢形象格格不入。
現在隻剩下領頭惡漢與他前麵那名牙兵了,該牙兵明白任務是完不成了,急呼道:“頭兒,你先走,我斷後”,麵色慘白的惡漢此時已經能降服痛苦,勉強站立起來。他曉得此乃存亡之際,暴喝一聲,往堆棧大門踉蹌衝去。
大門處“大江盟”的勁弩手倒也不禁止他,任其橫衝直撞而去。看著最後那名持刀而立、保護惡漢拜彆的牙兵,趙德芳淡淡道:“你倒也是條男人,走吧”。
不過,在南唐人看來,宋國“北人”當然可愛,但是同為“南人”卻為虎作倀的吳越纔是更加可愛的。
那名牙兵明顯冇想到趙德芳會放過他,微微一怔後,“多謝公子不殺之恩”,伸謝後,從速拜彆。
“你曉得我的身份?”趙德芳皺眉道,同時握緊手中佩刀,看來對方來者不善啊。
固然將老錢推動配房後,趙、種被迫守定於配房門口,寸步不能移開,嚴峻地限定了他們的矯捷性,可那也比拽著個大活人左躲右避的強。
麵前最大的危急是敵友難辨的“大江盟”,且非論它有兩名頂級妙手在場,即便是門口那一排軍人,如果他們將手中勁弩射出,惡戰過後的趙德芳本身都一定有絕對的掌控避過,遑論種師成、錢惟濬了。
此時戰幕已垂垂靠近掃尾,惡漢一方已經隻剩下四人,此中一人護在滿地打滾的領頭惡漢前,與趙德芳對峙;另一名則與種師成纏鬥在一起,他本遠不是種師成敵手,無法種師成已經精疲力竭,在他的步步緊逼下,種師成竟然略顯左支右絀起來;另有一人,趁大師分神於領頭惡漢的嚎叫,他高舉佩刀,俄然往配房衝去,殺死吳越世子,便是首功,貳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