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抿了唇,這話調笑的意味很濃,很較著是在逗弄他們。所幸這會她是戴著口罩,遮住了臉皮,她又低著頭,誰都看不到她的臉。
周衍卿隻用眼神表示了程旬旬一下,就直接走向了彆墅大門。她走過大廳的時候,一向低著頭,僅用餘光往人群中瞥了一眼,隻一眼就看到了周嘉遇望過來的目光。那一眼還真是觸目驚心,從速收回了視野,這回周衍卿都已經走到幾步開外了。
周衍卿已經站了起來,兩人差一點就撞到頭,不過他堪堪避開,明顯是有籌辦的,而程旬旬就顯得有些狼狽,避開的時候,腳下不曉得被甚麼勾到了,踉蹌了幾步,撞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隔著腰挺疼的。她隻嘶了一聲,也冇喊疼。
“快走,快走,她要搜我的行李。”她戴著口罩,說話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還是能從她的語氣裡聽到一絲焦心。
他有多少耐煩來對待這件事,她捉摸不透。
周衍卿轉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就坐在車門邊上,兩隻手緊緊的拉住車門的把手,他伸手摁下了中控,程旬旬天然是聽到了聲音,很較著的鬆了一口氣,本來聳著的肩膀緩緩的敗壞了下來。然後就這麼側頭看著車門外用力拍打窗門的江如卉,目光還是安靜無波,跟站在車門邊上不斷拍打車窗,像個瘋子一樣的江如卉構成了光鮮的對比。
周衍卿大抵也聽到了他的話,好端端的俄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唇邊出現了一抹含笑,旋即就徑直的出去了。他那意味深長的笑,程旬旬天然是看在眼裡,眼看著他出了彆墅大門,她內心多少有些焦急,她是摸不透周衍卿的心機,常日裡從未打仗過,並不曉得他的脾氣。
“那我們先走了。”
她剛一出門口,江如卉就從樓上跑了下來,目光掃視了一週,看向了周嘉遇,問:“程旬旬人呢?”
周衍卿倒是把車窗給降下來了,那鋒利到刺耳的聲音一下就傳了出去,不過周衍卿隻開了個小縫,便利說話。
她正欲追上去,周嘉遇還是開口了,“程旬旬,你肯定你要跟著五叔走?”
她隻稍稍側了一下頭,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終究一句話也冇說,快步的跟了出去,那模樣像是恐怕周衍卿會丟下她似得,吃緊忙忙的就如許走了,連頭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