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事，”阮寄真昂首，拍拍師弟的手背，“你歸去吧，再去吃點東西，然後早點歇息，明天師兄帶你去臨江觀。”

本來阮寄真用得是一柄軟劍。阿誰時候他的劍民風未成型，方無應便叫他在用劍時將內力真氣灌注於劍身上，熬煉弟子對力量的把控。冇到半年，方無應就請段理給弟子打造了現在這一柄。然後一向跟從阮寄真直到現在，也未曾換過。

老百姓安土重遷，紮土做根。這一逛逛了大半，且還在連續遷徙，可見這水寇將這裡禍害成甚麼模樣了。

說著，把人拉到了一旁的台階邊坐著。

謝靈均滿臉歉意，“想不到竟是遲誤了掌櫃的路程。”

到了晚間，郝掌櫃給二人籌辦了房間飯食。那道辣豆腐包子還是是非常甘旨，可阮寄真吃在嘴裡，卻滿不是滋味。隻動了兩筷子就停下了，翻開房門，去外頭站著。

連做幾個深呼吸，壓抑住了暴走的內力，阮寄真反手抓住師弟的手，輕聲說了聲冇事。心境平複以後，卻並冇有放開，彷彿是握住甚麼拯救稻草普通，死死抓在手內心。

“確切如此，”郝掌櫃歎著氣點點頭，“再不走，這日子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在阮寄真的印象裡，背景鎮固然不大，但也算是安居樂業，落拓度日。但當今這等氛圍，仿如果遭了蝗蟲的稻田，奄奄一息，氣若遊絲。這可實在不太對勁，阮寄真帶著師弟到了鎮上的堆棧，見到了曾有一麵之緣的郝掌櫃。

聽完郝掌櫃這一番論述，阮謝二人一言不發。很久，謝靈均氣得一拍桌子，眼中氣出了眼淚，咬牙切齒道：“這幫……這幫牲口！”

這裡曾是他的故鄉，他一心想帶著師弟過來的處所。或許此處風景不及夕照峰大氣漂渺，但他始終記得那蘆蕩之下，千裡銀月清輝的和順，淼淼水聲的低聲細喃。有漁家會唱著歌晚歸，沉甸甸的魚框裡，蹦跳的魚兒會閃著光。在臨江觀的山頭看過來，看到背景鎮傍晚升起的裊裊炊煙。那是還很小的魚娃對著俗世人家最深切的影象。

阮寄真轉過甚，看到師弟便站了起來。謝靈均走疇昔，卻被師兄拉住了手臂，“彆坐在這兒，太傷害了。”

阮寄真麵前陣陣發黑，氣血不竭上湧。節製不住的真氣盪漾，桌上的茶杯猖獗地跳動起來。謝靈均嚇了一跳，忙握住他的手，擔憂地喊了一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