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巫妙……”巫玄抖了抖身子，掙紮著爬起來，神情驚駭地看著她，“不，不要……”

錐心的寒涼如潮流般褪去，四肢的力量彷彿在刹時就返來了，雲散眼角帶淚，扯開遊不歸，聚起妖力，悔恨地向跌落在地的巫玄擊去。

“殺、了他！”雲散死死揪著心口的衣領，凍得青白的臉上儘是淚痕。

紅衣少女動了動嘴唇，緩緩閉上眼睛，寂然地軟了身子，倒在巫妙懷裡。

他的七竅被震得流出鮮血，整張臉慘不忍睹。

雲散甩開巫妙，立即向祭壇飛去。

彷彿木偶般抱著元寶靜坐的巫妙動了動眸子，突地起家，帶著元寶來到了祭壇角落。

巫妙的聲音垂垂消逝不見，她的氣味斷絕了。

巫妙伸手緊緊抓住雲散，兩人鮮紅的右手交握在一起，她的眼神痛苦孔殷：“重、要，救救，阿冥。”

“啾——”白鸞狠狠啄刺著巫妙的手，翅膀伸開，擋住了元寶心口的縫隙，長長悲鳴了一聲。

她不顧丟開巫玄向她發瘋似的衝過來的門銅，將元寶的屍身放在祭壇陣法上，低聲默唸了幾句咒語。

“門、門銅，小師、妹，小、小師弟……”元寶眼含淚花，極慢地笑了一下，聲音微不成聞，“對、對不起……”

看著麵前那抹熟諳的紅色，雲散恍忽間將麵前人的臉認成了元寶。

“啾——”明白淒厲的長鳴響徹石殿。

門銅緊緊撲在元寶的身材上，淚流滿麵地摸著她的臉：“元寶，元寶，元寶，你睜眼，元寶，元寶，元寶……”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門銅肉痛如絞，悲忿至極，他雙眸赤紅，臉上玄色符文亮出驚人的光芒，他已然喪失了明智，拳頭裹挾著妖力，發瘋似的一拳拳捶在巫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門銅緊緊抱著腦袋痛苦地呼嘯著，他的身上冒出一陣黑光，耳上的蛇形耳墜崩落，一個龐大的黑影俄然伴跟著濃烈的黑霧呈現。

頃刻間，祭壇彷彿活過來了普通，兩根柱子上的圖騰開端發著光，祭壇上的陣法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吸食著元寶的血液，緩慢地變紅，垂垂亮起驚人的紅光。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冇用……”

雲散急喘著氣，氣憤又冰冷地看著他。

雲散呼吸一滯，看著幾近塞滿半個祭壇的龐大黑蛇和狀若瘋顛的門銅，她的明智復甦了一點。

“元寶師姐！”

遊不歸緊跟而上。

那是一條細弱猙獰的龐大黑蛇，蛇瞳冰冷，蛇身將門銅元寶迴旋圍住，巨大的蛇頭頂在石殿的天花板上，陰冷又高高地俯視著纖細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