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修為極高,便當初本身修為未損,亦不是他一合之敵,本身怎就這般癡頑,竟將他都忘了!孫悟空雙手捶頭,心想烏巢禪師呼喊本身大聖之名,不由得額角又出一層盜汗,如何此人也曉得本身身份!
當初孫悟空初拜唐三藏,過烏斯藏時,烏巢禪師還曾以,“野豬挑擔子,水怪前頭遇,多大哥石猴,那邊懷嗔怒”嘲笑本身師兄弟三人,不想本日在此又遇!
那人一笑:“飛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睬瑤池與玉帝,不在三教中,不在極樂地,不歸人王管,不高山府中,貧道一心隻清閒,何怕三清與如來?”
那人一手點那芒桑棍上:“這棍子,倒是比那定海神針鐵好上很多。”
費事,此番端得費事!孫悟空皺眉,可那廝明知本身身份,又送那經籍是為何意?
“臭羽士!臭羽士!”不知疇昔多少時候,孫悟空猛得轉醒過來,張手鞭撻,可麵前之景已變,那桑樹與那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孫悟空將那酒葫蘆一倒,確切未有一滴落下,那人嘴角一瞥:“你這猢猻忒得吝嗇,貧道還能騙你不成?”
那人雙袖一擺道:“真將無有啊!你讓我往那裡去尋?”
孫悟空踉踉蹌蹌從空中爬將起來,滑出三五兼顧,舉棍便砸,那人長袍一甩,芒桑棍頓時落得一空,那人站立桑木之上:“猴子,你這戾氣,還是太重。”
那人倒也不甚能夠,一手成果酒葫蘆揚手便飲,隻見那人喉結顫抖一下,那人便將酒壺一倒:“這酒雖好,但是這量實在少啊?”
“混賬,你這廝到底何人!”孫悟空大怒,手腕一抖,便將九龍璧使出,九龍衝將而下,卻不料那人手指微點,平空得出一朵蓮花,九龍一頓瞬息消逝無形。
“嘖嘖嘖……贈你兩次不要,此番可怨不得貧道。”那人低眉道,感喟一口,手點孫悟空太陽穴上,駕雲便走。
孫悟空腦中疼痛,當比緊箍咒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臭羽士!莫要再唸了,莫要再唸了!”
孫悟空頭暈目炫,恍恍忽惚展開眼來,正見雲中生石,石上正立一株無皮枯桑樹,桑樹之下,正落得一人端坐草蓆之上,此人身著法衣,卻束道髻,足踏僧鞋,腰掛一道紋青葫蘆。
那人道:“罷了,罷了,你既賜與貧道一酒,貧道便贈你一本佛經。”
“唉,前番大聖已拒我一次,本日毀了這竹簡,算是二次,萬事道,再一再二不成再三,此次相贈,大聖需得記著了。”那人手指微挑,撚法道,“照見五蘊皆空,度統統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便是空,空便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