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懷袖隻感覺麵前一黑。
生的,握著寫吧。
說此人甚麼也冇聽到,現在的顧懷袖是如何也不肯信賴的。隻是對方給下本身下套,反問她是不是在茶肆當中說了甚麼,她如果承認,這不就是本身給本身下套了嗎?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要顧懷袖如何說?
顧懷袖如蒙大赦,忙謹慎翼翼取了雞蛋下來,隻感覺那日子一分一秒流逝都跟三年五載一樣。
可反觀顧懷袖,一臉的天真天真,真端的冇心機的草包美人,這話裡又能藏個甚麼話?
怔了半晌,待張廷玉反覆“起筆”二字,她才明白過來。
好,好,好一個張二公子!
顧懷袖一張標緻的臉微微扭曲起來,她掙紮好久,又看了一眼還放在桌上的戒尺,終究還是將那雞蛋放進右手掌心,而後將筆也放好,提筆寫字。
顧懷袖是“能看不能寫,能讀看不懂”,統統的字都熟諳,寫實在也能寫,就是醜了一些。
顧懷袖瞧見那雞蛋,隻感覺內心哇涼哇涼。
張廷玉聽著倒感覺冇甚麼,細一考慮,老感覺顧懷袖話裡有話。
“……”顧懷袖真的快崩潰了,她右手攏在袖子裡,不住地揉搓動手背,試圖減緩疼痛。
張廷玉自打顧懷袖起筆,便盯著她手。
這話是大實話,也是大廢話。
文姬乃是蔡邕之女,其本領後代多少女人比不上?她以文姬比顧瑤芳,不是她誇大,而是內裡的人如許傳,總之把顧瑤芳誇到天上去。可這即將跟顧瑤芳有姻親的張二公子,竟然隨口說“天底下那裡來那麼多蔡文姬”,聽著彷彿隨便,可言下之意卻頗耐人尋味了。
宣紙已經放開,她看著那白紙,隻感覺本身這輩子寫字都冇那麼當真過。
體貼?顧懷袖當然體貼了。
生雞蛋……熟雞蛋?
公然,張廷玉將那雞蛋悄悄放在她桌案上,“生的,握著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