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六進士，竟然成真。

而張廷玉與諸人從殿中退出，恰趕上皇子們來存候，晃眼一看，這些皇子們的眼神，與當初給康熙存候的皇子們，普通無二。

天底下竟然有侄兒考得比叔叔還好，還是一門出了倆貢士，按著兩人這名次，再入殿試成進士，不過朝夕罷了。

仲春鄉試結束，八月纔會籌辦會試，中間這一段時候，皇上親至圓明園，諸臣工當中緊急者恩同前去。

張廷玉主持了殿試，特將本身兒子張若靄從狀元摳下來，扔進二甲，又把二甲第一的張廷瑑摳下來排到第六十一，而後才報給雍正。那裡想到雍正閱卷以後，直接把那兩張答卷剔出來，要問責張廷玉，言這二人答卷甚好，給排的名次不對。

顧懷袖終是白他一眼，冇跟他說話，任他本身想去了。

貧民有貧民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煩惱，張廷玉有張廷玉的煩惱。

顧懷袖忍不住皺眉，還是抬了眼，可想想又感覺冇甚麼好跟這天子回嘴，又悻悻然閉了嘴。

顧懷袖則道：“他來必是帶著三千，倒是李衛現在在雲南鹽驛道辦差，怕回不來，離京之前見著吏部那邊的文書，約莫來歲要加為佈政使，升官倒是快。你也甭想了，畢竟是你欠他。”

畢竟她還是一品誥命，表裡命婦雖各有彆，可品級擺著，背麵有個“並”字，已經算是顧懷袖給麵子了。

現在胤禛是天子，聲音裡透著一種難言的威重。

顧懷袖聽出來了，合著今兒萬歲爺是有些犯病，要麼就是悟禪悟癡了。

康熙當天子的時候，胤禛在巴望甚麼，現在他當天子的時候，他們的兒子就在巴望甚麼。

顧懷袖一向埋著頭，冇敢昂首看，也不知跪了多久才聞聲頭頂有了聲音。

顧懷袖行了禮，那拉氏便叫起，而後彆過，主子小主們便出來了，顧懷袖則被蘇培盛送著出來。

顧懷袖出來跪了大半晌，現在內心另有些亂，老感覺平白叫她來一趟，又甚麼都不說，未免太奇特。

隻要看一眼，就曉得這聖旨上寫的是甚麼，今後這江山天下事誰的，可顧懷袖不能看。

胤禛俄然一把將那佛珠摔在地上，道：“滾吧。”

那一刹，顧懷袖深深埋下頭，兩手交疊壓在身前，將額頭碰動手背上，伏在地上道：“主子不敢。”

實話？

他掐了一顆佛珠，垂眼看著顧懷袖，本日這女人穿得簡樸，頭髮也白了一些，不過皮膚還不錯，隻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