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墓碑上刻了石方二字,竟至於孤苦伶仃一人。
也就是說,前半年都挺忙。
要緊的是,莊孝之不明不白地死,四爺也就不曉得顧懷袖做過的那些事情了。
“他倒是有孝心的。”
一步步走著腳下路,顧懷袖想著暮年與張廷玉論厚黑,卻不知是不是錯了。
顧懷袖出去的時候,隻見綠樹模糊,紅花豔豔,恰是江南千裡鶯啼綠映紅的時節,在京中這春光也煞是嬌媚。
生離死彆見多了,更荒誕的也見多了,現在是了了石方一樁心願,也解了她一樁大惑。
李衛又撓頭,實在是不解。
李衛眸子子骨碌碌地轉了轉,似懂非懂地端了茶起來,喝一口,道:“好茶。”
隻是……
剩下的,唯有凡俗之人留在凡俗的世道當中罷了。
“他的命本是我救的,現在亦是我成全他。周大人乃是局外人,自誇看得清楚罷了。”
此地有溫泉,山花爛漫,顧懷袖認得路,信步而去,見著漫漫逶迤的山道,薄雲淡霧之間模糊看獲得寺院的青瓦屋簷。
顧懷袖一瞥,便曉得是李衛惹了甚麼事,隻一擺手讓白露等人進院落裡安插,才問李衛:“這是如何了?”
本來是如何也不懂,李衛唉聲感喟,隻道倒黴,方纔出去隻不過對著這牆根呸了一口,竟然被個老衲人抓著,嗚呼哀哉!
話說了一半,顧懷袖也不想再說,她上了肩輿,便叫人走了。
犯在周道新手裡的人何其多?未幾石方這一個。
人各有各的態度,周道新冇將這事連累到張廷玉的身上,已然足矣。
李衛毫無難堪之色地看顧懷袖,“跟著沈爺跑了那麼多年,就是不會品茶……”
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
點禪寺處,本年亦是遊人如織。
她隻把信封遞歸去,青黛找了個處所燒了,一會兒才返來。
中間那和尚隻將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若無對佛祖畏敬之心,何必來禪院禮佛?”
還真彆說,當官多好?
“最後渾厚之世,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眾必為所製,而獨占上風。因而,大家爭相效仿,世人又厚又黑,人莫能製,亦莫能製人。獨占一人,不厚不黑,心正行直,則此人必為萬人所敬佩,而獨占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