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顒琰與皇後高坐於龍椅鳳椅之上。而誠貴妃,則是一臉幸運盎然的端坐於顒琰左邊。眸光不時盈盈看向顒琰,嬈柔之餘,略帶嬌羞。怪不得世人總說,有身的女子麵貌會變美。誠貴妃便是如此,現在即便是不施粉黛都難掩她傾城之色。鳳眼微揚,如蛋白普通的肌膚吹彈可破。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去賞識劉佳沅沅,或許是因為我曉得,再過不久,她便會晤臨著人生的劇變。如此想來,卻又從心中生出很多憐憫之情。略略鬆神之際,隻見芷芯從殿外倉促而入,走到鳳霏身邊,小聲私語了幾句,才見鳳霏臉上暴露欣喜的笑容。
我與柳如櫻徒步走在去海棠苑的巷子上,二人沉默同業,俄然,她停下了腳步,慎重其事的對著我,一字一頓道。“娘娘,有些話如櫻不曉得該不該跟娘娘你說。”
“娘娘,今兒是除夕夜。不曉得皇上本日會不會還是歇在誠妃那邊。”細蓉邊清算榻上的金飾,邊轉頭打量著我的神采說道。細蓉溫厚本分,雖分歧於淺秋的凶暴聰明,倒也算得上是個彆己的人。我與她相處了十幾日,清冷殿的平常嚕囌,倒也替我分憂很多。
“這件事情,隻要你知我知。如果被旁人曉得,指不定會惹出甚麼亂子。”細蓉神采一緊,點點頭。顒琰所說的本日動手,如果我冇有猜錯,工具定是劉佳一族。隻是這一次,卻不知會不會扳連劉佳沅沅。如果劉佳一族被削了官位,那劉佳沅沅在宮中亦會冇了依托。誠貴妃半生榮寵,又怎能受得瞭如此屈辱。自古以來,文臣武官最忌諱的便是功高蓋主,如果威脅到了帝王之位,便是必死無疑。
“姐姐,你想甚麼呢?”鳳霏笑著,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略一怔,抬眉道。“冇事,隻是殿裡的燈光過分晃眼了。”我環顧四周,不經意間卻在人群當中尋得一雙熟諳的眼眸。是永璘,本日的他一襲青灰色姑蘇織造的錦緞宮袍,顯得他清臒滄桑了很多,卻還是難掩清俊的氣度。俄然憶起那句,‘驀地回顧,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苦笑斂眉,本來在我心中,不是完整冇有他的位置。卻見他的神采驀地一滯,明朗的眸底不知閃過甚麼樣的情素,最後,卻亦隻對我點頭輕笑。在如此富麗繁複的燈光之下,實在晃了我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氣,待她說下去。“娘娘還記得如櫻曾說過當日將娘娘寫給蕭大人的那封手劄交給若柔代為傳送?”我點頭,“這些日子以來,如櫻吃不好睡不好,日夜都掛念著娘孃的事情。又叮嚀了結婚王府的親信去幫我尋覓若柔的下落,昨兒夜裡,終究被我找到了。本來若柔早已被人毒啞,賣去了都城梨香院。”見我迷惑,柳如櫻解釋道。“梨香院便是青樓之地,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