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暴露些淺笑容,“自打有了身孕,你倒是愈發愛吃酸了。”
這時候,宮女端上來一盤青皮紅瓤的石榴,紅潤潤的石榴籽彷彿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皇後睨了一眼,道:“本年山東巡撫進貢的石榴格外酸些,本宮有些吃不慣,鈕祜祿朱紫無妨嚐嚐。”
鈕祜祿朱紫一手捂著酸倒了的腮幫子,瞪了萃香:“有空廢話,還不如幫我多吃幾個石榴!”
宮女萃香忙關上了東偏殿的殿門,她看著桌上那滿滿一大籃子的石榴,暴露笑容,“小主,先前外務府送來的那些石榴,我們好不輕易才吃完……”
鈕祜祿朱紫謙順淺笑著,“比來的確愈發嗜酸了,送去婢妾那兒的石榴遠不及娘娘這裡的好,婢妾卻感覺合胃口得緊,一早就全都吃完了。”說著,她低頭剝著石榴籽,吃得甚是苦澀。
聽到鈕祜祿朱紫講解鳳仙花的毒性,皇後並未暴露驚色,而是淡淡一笑:“是麼,鳳仙花竟會破血傷胎?那你可得遠著些纔是。”
葵兒俄然靈機一動,“小主,要不您乾脆趁著機遇去一趟永壽宮,也幸虧皇上麵前露露臉。”
耿朱紫立即狠狠瞪了葵兒一眼:“這類事情,今後你連想都不要想!”——她好不輕易才交好了姚嬪,豈能為了多見皇上幾次,便壞了友情?何況皇上也不喜好滿默算計的婦人!
姚佳欣笑著說:“嬪妾這幾盆花木,那裡能跟園子裡比?”說著,她不由得有些神馳,“不知嬪妾何時有幸去園子裡避暑。”
耿朱紫忽的心下一動,皇上在永壽宮的時候,她當然能厚著臉皮湊上去。可若常日裡無妨多去坐坐,或許能趕上皇上駕到。
皇後淺笑點頭:“那就好。”
鈕祜祿朱紫道:“娘娘言重了,耿姐姐雖偶爾害喜,但胃口還是極好的。前兒還叫膳房寺人去永壽宮學做玫瑰香餅呢。”
鈕祜祿朱紫神采俄然有些陰沉,“皇後孃娘固然寵遇我,隻不過,凡有犒賞,總少不了耿姐姐一分兒。”
隻不過有個缺點,就是花太多,幾近冇有站著處所。
耿朱紫歎著氣道:“皇後孃娘對我越好,我越是不放心。”
萃香苦兮兮道:“小主這是何必呢,本年石榴這麼酸,如果傷了您的牙齒可如何是好。”
葵兒低聲道:“主子方纔去茶庫領份例茶,返來的路上,看到皇上的禦駕停在永壽門外。姚嬪娘娘可真是好福分。”葵兒的語氣有些酸。
皇後淺笑著道:“本年送到本宮這裡的石榴比往年多了足足一倍,本宮是如何也吃不完的。”說著,皇後見指甲已經染好,便叮嚀蕙纕:“你去裝上兩籃,送去啟祥宮,鈕祜祿朱紫和耿朱紫都有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