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懷恪公主難過地歎了口氣,“額娘她性子暴躁要強,還請朱紫不要往內心去。”
齊妃已經氣沖沖絕塵而去,留給世人一個遠去的背影。
鈕祜祿朱紫麵帶淺笑:“皇後纔是公主的嫡母。”
寧嬪嘴角噙著笑,手中固執一方繡著紫紅芍藥的錦帕,花開襯笑容,甚是明麗,“我們這齊妃娘娘好大的脾氣,她還覺得本身是當年阿誰年青盛寵的側福晉呢。”
這話裡……多少有些酸味。
姚佳欣一怔,齊妃的女兒來見她?
姚佳欣笑了笑:“公主喜好就好。”
寧嬪俄然咯咯一笑,看著姚佳欣道:“姚朱紫得了上好的明前茶,獨獨隻送了齊妃,倒是把昔日主位懋嬪姐姐給忘了呢。”
懋嬪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神采甚是寡淡,“姚朱紫一如既往,嘴巴甜得很。”
歎了口氣,姚佳欣忙道:“快請。”
姚佳欣獵奇地翻開一瞧,隻見裡頭是一柄湘妃竹骨的團扇,扇麵上繡了桃花春燕,鮮豔的桃花、成雙的燕子,非常惱人。這繡工較著有些稚嫩,繡紋也相對簡樸些,不過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而言,能繡出如許標緻的團扇已經是非常可貴了。
懋嬪的神采一下子和緩了很多。
姚佳欣不易發覺地歎了口氣,然後笑道:“這些事,自有皇上皇後操心,我們也是彆多群情了。”
是啊,以她現在的盛寵,懋嬪絕對不敢把她如何樣了,但內心必定酸著呢。
對於這位素未會麵的公主,姚佳欣是很有幾分憐憫的,大清的公主,得享長樂的又能有幾個?即便有皇父恩寵,免於撫蒙,也仍然有很多婚姻不幸,早早玉隕。
懷恪公主被誇獎得有些不美意義,“朱紫過獎了。”
說罷,懋嬪已經揚長而去,寧嬪見狀,無趣地撇了撇嘴,也登上了肩輿。
但是寧嬪卻並不罷休,她笑吟吟打量著姚佳欣那張應對自如的臉:“本宮記得,姚朱紫月前從鹹福宮走的時候,可說了今後要歸去拜訪懋嬪姐姐的,怎的去了永壽宮以後,卻一次都未登鹹福宮的門兒啊?”
姚佳欣一怔,是了,那茶雖是送去承乾宮的,但未曾明說是送給齊妃還是懷恪公主。懷恪公主以此為由前來稱謝,天然也是說得疇昔的。
三人俱是高坐肩輿之上,春日裡的紫禁城,滿盈著清甜的花香,路過齊妃的承乾宮,耿朱紫不由歎了口氣,“至公主已是適婚之齡,齊妃落了個禦下不嚴之名、又頂撞中宮,傳到皇上耳中,這婚事……怕是要皇後孃娘多做幾分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