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欣低聲道：“臣妾當然不是這個意義，敦嬪是費經心機才懷上孩子，如何忍心傷害這個孩子？”

四爺便叫底下製定了聖旨，冊朱紫汪氏為質嬪。

胤禛揉了揉眉心，“年氏……”

姚佳欣笑而不言，年氏不吝以身犯險，一則是為了抨擊寧妃，想讓寧妃給她騰出一個妃位來，二則也是為了爭寵。畢竟年氏有孕後，四爺陛下便再未去看望過她。這清楚就是得寵的征象！

對於給汪氏製定封號一事，姚佳欣的確有些犯了頭疼，雖說四爺陛下讓她隨便擬一個，但她總不能真的隨便亂來吧？

太後喉嚨裡如被堵了一枚核桃，半晌才緩過氣來，語氣和緩隧道：“哀家也隻是給天子提個醒兒，此番七阿哥與敦嬪腹中的孩子都冇甚麼大礙，已是萬幸。天子是懷舊情的人，若要從輕措置寧妃，也無不成。”

一旦事關內宮事物，四爺陛下都斷斷不成能讓太後插手。何況太後這番生母養母的論調，清楚句句在暗射孝懿仁皇後，四爺陛下內心必定相稱不爽了。

姚佳欣囧囧看了四爺陛下一眼，趕緊應了一聲“是”，然後向太後跪了安，麻溜跟著四爺陛下的腳步，一起出了澹泊安好殿。

秋老虎的餘味未儘，何況現在正值晌午，濃雲趕緊翻開把鶴鳴九皋的滿穿傘，為她遮陽。

姚佳欣見狀，倉猝要恭送聖駕，四爺陛下卻俄然冒出來一句：“朕有事要跟貴妃說，貴妃與朕一同辭了皇額娘吧。”

聖旨曉諭六宮，萬方安和殿中懋妃砸了一地碎瓷，連住在東偏殿的那朱紫都聽得真真了。

姚佳欣定定看了四爺陛下一眼，正想問四爺陛下到底有啥事兒。

姚佳欣神采有些難堪。

那朱紫私底下忍不住暗啐：“這懋妃娘娘雖不難相處，就是忒笨了點兒。”

一想到敦嬪是如何受孕的，胤禛內心仍然非常不快，“敦嬪也是夠嬌弱的，那麝香聞了一會兒便動了胎氣！”

“多謝皇上。”姚佳欣柔聲道，“為著寧妃的事兒，臣妾還覺得皇上生臣妾的氣了呢。”

“額……”姚佳欣汗了一把，好吧，太後的確被四爺陛下給氣得不輕，她也的確不想單獨留下應對滿腹不爽的太後孃娘。

太後的老臉一刹時拉得比驢臉還長。

胤禛擺了擺手，“這點小事，恬兒隨便選個字眼便是了，不打緊。”

胤禛笑著說：“朕為何要生恬兒的氣？朕既然予恬兒掌攝六宮之權，恬兒有所疑竇，要徹查一二，又有何不成？”